卫王府房，姜暮昭盯着杵得笔直的听风看雨，也是没想到晏寒会这么没有顾忌，第一次放她出门，竟然就真的出去了一整天，月辉都朦胧了她才回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没有靠近过使臣馆，皇子府和其他几个王府呢？”
姜暮昭皱着眉头询问。
“都没去过。”
两人回复。
“你们俩跟了她一整天了，怎么评价此女子？”
“单从今日行为来看，善良，独立，没见过世面。”
看雨和听风两人对视了一眼，很直白地给出了一致的结论。
“怎么说？”
“晏姑娘路上看到了一个乞丐的遭遇，跟过去给他留了银锭，此为善良，那乞丐的身份属下特意调查了，周围的民户说他们在那里生活多年，娘俩相依为命，前不久乞丐的老娘死了，身份没有问题，后来她又上街逛了一整天，买了很多东西，皆是自己拎着，偶尔给自己碰到的路人算卦，凡事亲力亲为，此为独立。”
看雨沉默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说辞回禀。
“没见过世面又是如何得出？”
姜暮昭倚靠在楠木座椅上，继续问。
看雨的神色有些古怪，戳了戳听风，听风扶额，默默开口道。
“晏姑娘一路上几乎是见到什么买什么，从不讲价，像是根本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店家说多少她就给多少，被狠狠宰了好多钱还直乐呵，属下……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家。”
听风说完，气氛忽然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很难想象，一个敢跟卫王对峙，还敢说出要拿尊位这种狂妄之言的女子，会是这个样子的，反差实在有点……
“不过，巷子里发生了一件事，属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怀疑是某种术法。”
看雨想了想，提出了疑虑。
思及今天巷子里的事，不管是不是错觉，谨慎些总归是没错的。
听风看雨不敢隐瞒，完完整整地上报了晏寒一天的活动轨迹，毫无遗漏。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两人走后，房里只剩下姜暮昭，烛火在暗夜里跳动，映衬着他的脸若明若暗。
他坐在木椅上沉思，仔细品味着听风看雨的话。
没见过世面？
这点倒是跟她的身世调查对得上，偏僻小镇，山上修仙，没见过新奇物也不稀罕。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巷子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否则听风看雨不可能会走不出去。
她早就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了。
还是说，她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