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同祁墨一样,时柒和鹿鸣皆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不过这俩人比祁墨还是差了点,毕竟祁墨是修习之人,他们就一寻常人怎么也比不过的。

其实这场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太公平的,虽说崶,鄜合力攻打大宸,但无论他们多少人也都不过是平常人,反观大宸的军队,琴染,我,许清涟皆是修习之人,按照萧景荣的意思,派我们来无非是想让我们用术法取胜,这可就坏了规矩。

琴染依旧神色淡淡的,道:“已经战了几场了?又胜了几场?”

说到这里柳巽的神色就有点不自在了,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共战了八……八场,胜了……一场。”

八场胜一场?实力悬殊啊。大宸调兵十万抵挡也只勉强胜了一场,难怪萧景荣要来求我相助,再不使用术法,大宸怕真是要亡国了。

我问他还剩下多少兵力,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答道:“还剩不到四万人。”

比我想象的要多一点,按照他这个作战方法我还以为最多也只剩下两万人左右,没想到还有四万人。

大宸地处中部,多山川多水域,马术自然是比不上崶鄜那些少年儿郎,能有这个战绩也算不错了。

柳巽向我们禀报这些时脸上有明显的不耐烦,对我的态度更是不好,他大概觉得我们来抢了他的风头吧,尤其是我还是个女将军。

这也不怪他,莫说他了,就连军中也有好些士兵不服从我的管教,好似在他们眼里,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待在闺房里绣花串珠,保家卫国这是男儿做的事。

有时候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传出这些言论的,竟如此不识大体。便是女子又如何?女子的手可以捏针绣花,怎么就不可以舞缨弄枪了?家国情怀是每个子民都应该铭记于心的东西,不只是男儿,女子照样要牢记。

许清涟一抵达就投入到伤者的治疗中去,不得不说,许清涟的医术当真是天下独绝,凡经手他的伤者,无一不痊愈。

我们刚到时两军第八场战争刚刚打完,双方进入休整期,这几日不忙,大事都由琴染和柳巽商讨发号施令了,我也乐得自在,就常去药营转悠,顺便帮一下许清涟。

与我的清闲相比,许清涟倒是显得忙碌得多,大多时他都泡在一堆药材里,我去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又埋头苦干去了。

如今我倒有点庆幸他来了,否则凭这些药医的医术恐怕许多人都活不下来。

每至用膳时我都会将自己的饭菜匀一半亲自送到他账里,但常常都是放那儿凉了很久他才急匆匆地吃一两口又埋进药材里去了。

我就坐在旁边撑着头看着,也不打扰他,许清涟认真的时候更是仙气飘飘,整个人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者,他什么都不需要干,光是往那儿一坐就能倾倒众生。

我第一次知道倾国倾城还可以用来形容男子。

来到这里的第十天,那边就传了一封战过来。我私下里笑得前俯后仰,三国交战竟然是这般雅,竟还传了战,难道不应该攻其不备吗?

我同许清涟说起这事时他也笑了,不过是笑我,他说:“先礼后兵,实乃君子也,攻其不备,此乃小人也。”

我懒得听这些大道理,找了个借口就溜了,活得随性自在不好吗?弯弯绕绕的一大堆我听了都头疼。

两军交战定在两日后,连发兵时辰都列的清清楚楚,琴染和柳巽也加快了练兵进度。

琴染的威名想来还是有许多人听过的,我们一来士气高涨了不少,练兵场上练兵进行得如火如荼。

大家都有事做,我自然我不能闲着,就在军营的后方找了块空地练剑。

许久没有碰过落尘了,剑法都生疏了不少,好在落尘是灵器,能与主人灵气相通,我操控起来也是非常容易。

边疆的风凛冽,夹杂着沙子刮在脸上有些疼痛。真不知那些戍守边疆的人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等我回了长安我定要让萧景荣好好犒赏一下这些人。

不过说到回长安,这一战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回京之日遥遥无期。

边疆的景是极美的,相较于长安的满城牡丹来说别有一番风味,袅袅炊烟升起,在高空淡去,一望无边的大漠黄沙,风卷起尘土吹得人睁不开眼,一轮火红的落日从陌上滑下,隐在了山头里。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时,天空中已经挂起了一轮圆月,因为空旷,这里的月比别处更加皎洁,天空中零星点缀着几粒残星,偶有几声鸦啼传来,但也显得静谧美好。

我实在没办法将这样的美景与战争联系起来,此刻的我还真能理解萧景深和祁墨为何要远朝堂亲江湖了,若是可以,我也想和许清涟在这里潇潇洒洒小半生。

快了,快了,等这场战争一结束我就可以和许清涟离开长安,纵马江湖,肆意高歌。

两日后,两军交战,金鼓连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规模的战争,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但怕又如何,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崶,鄜领兵的是两个少年将军,看起来和祁墨一般大小,果真是少年出英杰。

双方领兵者皆是少年豪杰,这么一看,琴染倒像是个老怪物了。

战鼓一响,敌军几乎所有人都奔琴染而去,我也实在搞不懂琴染在想什么,领兵作战非得穿一身红衣,在战场上极为醒目,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

但尽管如此,那些人也依然近不了他的身。琴染这个鬼医的名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的,救人者称为医,他偏生在前面加了一个“鬼”字,无疑成了杀人者。凡是靠近他三尺之内的,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他想,回音琴就能让对方灰飞烟灭。

这家伙真是邪门得很,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场战争下来杀了几百人,身上愣是半点血迹都没有。

我也杀了不少人,每杀一人心就颤一下,那些人不过和我一般大小,更有甚者比我年纪还小,就这样死在了异国的疆土上,连尸首都回不了家,只能化为孤魂永远游荡在这大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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