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旨,需要你亲自来传?”谢宣盯了一会玉匣,“一般圣旨,都是由大监直接拿出宣读,用锦盒装已经高贵,此番更是用玉匣。”
“是关于擢升的。。”二皇子刚要说。
“就算升大夫也不必那么慎重吧。”谢宣道,“不过罢了,刚好放了晚学,想必照晴峰上已经备晚饭了。走吧,许你蹭个饭。”
谢宣前头撑伞行走,二人默默后面跟着。
经过照晴峰山脚,谢先生跟草棚里的老太爷打了个招呼。
“少寒,你看到了什么?”二皇子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是。。。一片刚刚收割了的农田,已经把土翻过来了。”凌少寒一介生,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江湖。
二殿下抱着玉匣,朝着草棚躲雨的老农夫点了点头。
老农吧嗒了一口烟锅,然后将烟枪敲了敲草棚的柱子作为回应。
谢宣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两位隔空合作了的失败者,只能如此无言地打个招呼。
直至山顶福禄坪,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可雨还是滴滴答答地下着。
“俨如高士卧,历千年严寒酷暑,练为仙骨。”
“不羡大夫封,蟠百亩虬枝逸干,隐有龙姿。”
白王目不能视,故而凌少寒念读出来让其听到。
“一副好楹联。”白王感叹道,耳畔听来秋风吹叶的沙沙声,“少寒,这小院子里,是否有一株如龙蟠卧的桃树?”
谢宣让开身子,让凌少寒从门外窥视进去。
“殿下。”凌少寒道,“确实有一株桃树蟠卧,树上还挂了一件褪色的羊皮袄,也不知谁的主意,竟然给树保暖。”
“少寒!”听闻如此,白王皱起眉头,严厉点了一句。
凌少寒自知说错话,便接着描述:“桃树对面筑了一架葡萄,奇怪的是,已经秋季了,院子里的植被依旧郁郁葱葱,仿佛不会掉叶子一般。”
“还有呢?道剑仙的小筑,叫什么名字?”二皇子问道。
“叫。。。”凌少寒睁大了眼睛。
“如何?叫什么?”
“叫《居二虫》!”凌少寒将那牌匾上那难以置信的字念了出来。
一副如此好的楹联,配上一个如此怪异的牌匾。
二皇子皱眉,正打算思考此间是否有深意。
却听得谢先生快活地笑道:“是虫二居。”
“虫二居,虫二居。”凌少寒听闻谢先生如此一锤定音之后,便不再纠结左读还是右读。
“是取风月无边之意!”凌少寒对主子笑道,“殿下,妙啊,妙极。”
“看来你还不算迂腐。”谢宣道,“或许不够迂腐,同隋唐策士一般。”
隋唐策士,是指隋唐之时,刚开科举取士的时候,一般会截取《子》《集》中的一两句来做题目,要求学子写一篇策论。
当时的句读还未完善,便闹出一些截取不当的笑话。
可即便如此,众多学子依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绞尽脑汁,寻章摘句往题目上靠。
使得章僵硬不堪,故而“隋唐策士”成为僵腐的代表。
“进去吧。”谢宣走进虫二居。
二人跟着进入院落。
“谢先生,道剑仙在何处?”庭院中,有凌少寒打伞的白王忽而问道。
“不知,或许在忙吧。”谢宣走到屋檐下,收起雨伞,望向萧瑟所在的客房。
此刻萧瑟处的客房,堆满了人。
卧房的床上,萧瑟赤膊,双掌各被李凡松与小飞轩抵着。
床边站着赵玉真与带着面具的李寒衣。
雷无桀,唐莲一群男的死死盯着萧瑟周身漫出的寒气。
雪月城的大小姐,则是站在雪月城的二城主身后,有些焦急地等待。
叶若依则是以非礼勿视为由,没有参与进来。或许这位大将军的女儿,心思却极为细腻,主动避嫌。
可华锦小医仙怎可放过这种机会。
“收与内景黄庭。”小赵剑仙轻声说道。
小飞轩与李凡松施功完毕,汗透衣衫,犹如刚刚打捞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