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脸色瞬间就变得不能看了,抬手将茶盏挥落在地。
“这么说穆相是被皇后气走的?”
李忠吓得普通一声跪下:“陛下息怒,其实,皇后娘娘来的时候穆相原本已经走了,后来是半途折回来拿玉笏,才刚好撞见皇后娘娘在暖阁里。”
殷无殇双眸冰冷,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心痛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仓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之前的误会还没解开,结果方婉晴又来火上浇油。
殷无殇脸色差得吓人:“备马,我要出宫。”
李忠忙劝道:“皇上,我知道您着急,可是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早朝了,您这一来一回肯定赶不及,横竖穆相也要来上朝,何不等下了朝再跟穆相慢慢说呢?”
殷无殇听完稍稍冷静下来,早朝肯定是不能耽误的。
但是胸口的这股气不发出去实在闷得慌。
“去皇后宫里。”
片刻后,睡得正香的皇后被惊慌失措的贴身宫女叫了起来。
方婉晴迷迷糊糊的看着立在榻前脸色黑沉的男人,满目茫然:“皇上……你怎么来了?”
殷无殇脸色冷冷道:“都下去。”
宫女内侍顷刻间都退出了殿外。
殷无殇俯身,一把攥住方婉晴的手腕,冷声质问:“你不是说你対朕无意吗?”
方婉晴吃痛,倒吸着凉气道:“对啊,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我假装有孕,十个月后你寻个孩子回来应付朝臣和太后,然后就放我出宫……难不成陛下想反悔吗?”
“既対朕无意,那你昨晚去御房做什么?”
方婉晴表情错愕又无语的看着他:“自然是做做样子啊,难不成陛下觉得臣妾自己就能凭空怀上?那太后估计就得赐臣妾三尺白绫了。”
殷无殇闭了闭眼,压着怒火松开手:“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方婉晴皱眉揉了揉被捏得发青的手腕,期期艾艾的道:“那我不是着急吗?而且太后懿旨我也不敢不从,就想着早点做戏也好,孩子才能早点抱回来,我也能早点出宫。我都在这里耗几年了,再蹉跎下去人老珠黄,裴郎就该嫌弃我了。”
殷无殇闻言眼露嫌弃:“方阁老一生端方雅正,怎么会有你这样礼教粗俗的孙女?”
说完便拂袖离去。
在殷无殇还是太子的时候,方阁老曾任太子太傅,是以殷无殇一直对其非常敬重,那时方婉晴经常跟着祖父入宫,两人偶尔会一起吟诗对弈,先皇觉得两人青梅竹马很是般配,便一道圣旨赐了婚。
他当时就想抗旨,但溪知告诉他要以大业为重,圣旨上又没要求他必须跟方婉晴举案齐眉,顶多就是太子府里多个人吃饭。
而方婉晴这几年也一直很安分,从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也就没在意多养这么个人。
直到前几天方婉晴突然来找他,说她其实一早就与戍边将领裴风两情相悦,盼了五年终于盼到裴风回朝,希望他能看在昔日情分上放她出宫。
于是两人便达成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