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厮离去的身影消失,赵元奴莲步轻移,优雅地在一旁落了座。
柔声问道:“相公,你方才提及的那瘦金体,究竟是何种奇物?”
扈三娘亦是满脸疑惑,美眸如水,直直地望向李继。
“呃……”李继挠了挠头,稍作思量后继续胡诌道:“就是很瘦很瘦的身体,哎!说了你们不懂。”
随即,他微微低头,低声沉吟道:“那‘瘦金体’乃是后世为徽宗法定义之名。”
“如今这赵佶,虽字写的漂亮,但还未名动天下。其道之精妙,亦尚未被世人全然领略。”
恰在此时,武松、石秀、李应等人缓缓走出。
李继声如洪钟,朗声道:“我已上安抚使,邀他明日共赏我们在天外天,给骆震安排的好戏。”
“石秀兄弟,明日烦劳你镇守廨舍,以防意外变故。其余众兄弟,随我一同奔赴天外天!”
众人纷纷拱手,齐声应道:“小弟谨遵号令!”
李继伸手一把拉起赵元奴,缓缓迈开步子,向后院行去。
他神色凝重,双眸之中满含深情,沉声道:“明日之事,全仰仗你了。只盼一切顺遂,进展如意。”
赵元奴浅笑嫣然,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艳花朵。她柔声回应:“相公宽心!此等小事,岂会难倒奴家?”
李继身形一顿,紧紧地将赵元奴拥入怀中,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之情。
他轻叹一声:“让自己的心爱之人,去陪他人吃酒享乐,我这心似在滴血啊。”
“然当下,我也别无他法。你若能将骆震的意图套出,隔壁房间的我与安抚使,便无需大动干戈,可瞬间将其制服。”
赵元奴轻拍李继后背,温柔如春水般回道:“奴家岂会不知相公之心意?放心便是!明日,奴家定会竭尽全力!”
那边厢的潘金莲与青梅,在厨房中忙碌许久,精心烹制出一桌丰盛午宴。待饭菜备好,潘金莲便差人去唤众人前来用膳。
不多时,众人纷纷来到厅堂。李继稳坐主座,目光却始终落在赵元奴身上,那眼中的担忧之色犹如浓云密布。
他一个劲儿地给赵元奴夹着菜,似要将满心的关切都融入这一筷一箸之中。
赵元奴淡然一笑,随即端起手中酒,轻声道:“明日,还要仰仗各位弟兄,为我在旁‘掠阵’啊。”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李应却是面露尴尬之色,拱手道:“李通判,小人现如今无有趁手兵刃,这该如何是好?”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即对着门口州卫喊道:“去将今日,我问花荣兄弟,借来的东西取来!”
州卫微微颔首,旋即转身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只见那州卫扛着一杆浑铁点钢枪,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裹来到近前。
李继朗声说道:“李庄主,你且看看这件兵刃是否趁手?”
李应一把接过浑铁点钢枪,手腕轻抖,枪身如龙,随意舞动了几下,呼呼风声作响。随后又将包裹摊开,取出数把飞刀。
顿时喜笑颜开,拱手笑道:“李通判果然细思缜密,竟能为我寻来如此趁手的兵刃。”
李继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没有趁手的家伙,做起事来必定束手束脚。”
“故而,今日我特向花荣兄弟索要,那花荣兄弟也是豪爽之人,刚回到校场,便命人送来了。”
李应连忙躬身:“多谢大人!”
李继连连摆手,朝着旁边的座位努了努嘴:“快坐下吃饭吧,明日还需仰仗你们。”
众人围坐桌前,开始享用午宴。席间,气氛虽略显凝重,却也有着一股别样的温情。
李继不时地看向赵元奴,眼中满是爱意与牵挂。众人默默吃着饭菜,心中各自思量着明日之事。
用过午饭后,李继便一直陪伴在赵元奴身边。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或轻声交谈,或静静相依,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眼见日头渐西,那如血的残阳染红了天边,两人连饭也顾不得吃,便早早回到屋中休息。
夜,渐渐深沉。窗外,明月高悬,洒下一片银辉。
屋内,李继与赵元奴相拥而眠,心中祈祷着明日一切顺遂。
众人皆心有挂碍,夜虽深沉,却难以成眠。待得天刚破晓,李继悠悠醒转,轻手轻脚地起身离榻。
洗漱罢,换上官服,心中尽是今日之事的筹谋盘算。而后,他移步至赵元奴身旁,轻轻推了推她。
赵元奴缓缓睁开双眸,目光落在李继身上,忽地“噗嗤”一笑:“相公,你莫不是太过紧张?竟把官服都穿反了。”
李继闻言,垂首一看,心中暗恼:“该死!只顾着思量事情,果然穿反了。你且起来梳妆打扮一番。”
赵元奴浅笑嫣然,她款步轻移至妆台前,玉手轻拈螺黛,柳眉弯弯若新月,朱唇轻点似樱桃,云鬓高挽,珠翠摇曳,端的是妩媚动人之极。
李继换好官服,推门而出。却见潘金莲与青梅早已在门口静候,三人目光交汇,李继心中一暖,伸手将她们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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