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慵懒地伸了伸胳膊,一只手搭在潘金莲的香肩之上,另一只则落在青梅肩头,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是何时辰了?”
潘金莲微微侧首,望向窗外,柔声回道:“大人,此时天光已大亮,估摸应是辰时二刻左右。”
李继一听,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挠着头,口中言道:“卧槽!快,快快起床了,都头和武松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
随后,他快步走到一旁,胡乱洗了一把脸,端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
青梅忙将毛巾递给李继,温言道:“好哥哥,先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吧。”
李继接过毛巾,潇洒地抹了一遍,而后潘金莲将官服轻柔地披在李继身上,仔细整理着。
李继揉了揉眼睛,轻叹道:“明知道今日有事,昨晚就不该玩儿那么嗨!这两腿发软的,怎能体现出我那英勇霸气的身姿呢。”
穿好衣服后,李继一把推开房门,冲着身后朗声道:“你们俩莫要出门乱跑,等我凯旋归来的好消息吧!”
潘金莲与青梅相视一笑,随即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衫与妆容。
李继宛如脱缰之马,疾冲而出,后院之中只留下一道残影,直奔大堂而去。
方一迈入大堂,却见都头身后站着十来个衙役,众人皆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县令与县丞的轮番辱骂。
李继抬眼向案桌后望去,只见县令、县丞、主簿等人纷纷被五花大绑。
那县令怒骂道:“你这逆贼,胆敢以下犯上,快给老爷我松绑!”
县丞则在一旁帮腔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们是不是都受了那李继的蒙蔽?”
此时的李继悠闲地背着手,吹着口哨,缓步走了进来。
都头连忙迎上前去,苦笑道:“大人,您可算来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继拍着都头的肩膀,笑道:“请各位大人落座!带一众嫌犯堂外候命!”
都头躬身回道:“小人遵命!”
此时的县令胀红着脸,怒斥道:“李继!你胆敢以下犯上,还要不要命了?”
“若速速放了我们,本官看在李行首的薄面上,可既往不咎!”
县丞也喊道:“李县尉,趁未铸成大错前,快放了我们吧……”
一旁的主簿刚要说话,李继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嘘,我知道你也想骂街,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嗷!”
那主簿满脸委屈地望着李继,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继转过身喊道:“来人,找几块干净布,将几位大人的嘴堵上,免得一会儿口干舌燥,还要你们去喂水。”
众衙役不敢怠慢,急忙照办,随即,将三人纷纷按倒在椅子上。
李继端坐在案前,惊堂木高高举起,猛地摔在案桌上,高声喊道:“升堂!!!”
那一声巨响,仿佛能震破苍穹,大堂之内顿时一片肃穆。
堂下众衙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挺直了腰板,手中的杀威棒紧紧握住,仿佛随时准备听从号令。
李继朗声道:“将一众嫌犯带到堂前问话!”
话音刚落,只见都头推搡着郑大、钱掌柜、陈勾等人进了大堂。
都头满脸怒色,抬起脚纷纷将他们踹倒,嘴里怒骂道:“还不给大人跪下!”几人惊慌失措,连忙跪在地上,随后都头退到仵作身边候命。
李继高声喊道:“仵作何在?速将验尸结果,讲与众人听!”
言罢,见仵作满脸堆笑地闪出人群,抱拳拱手道:“小,小小……啊小人……”
李继连忙摆手:“停!亲爱的,你将验尸录呈上来,还是我自己来念吧。”仵作微微颔首,旋即将验尸录递与案上。
李继高声念道:“菜农老张、李铁匠、绣娘王三娘、石秀叔父及阳谷县一十八口百姓的遗体,通通呈现中毒之兆,经仵作查实,众人皆是误食了影苓草导致丧命。”
言罢,将验尸录放到一旁,对着县令三人笑道:“怕三位大人不知案情,那下官便将此案为你们梳理一下。”
随即冲着堂下喊道:“郑大与钱掌柜受陈勾指使,以低价购入影苓草,却充当紫灵芝售卖。你们明知影苓草危害极大,却在利益面前毫无顾忌。”
“在我上任之前,阳谷县一十八口百姓因患有各色病症,去你们生药铺拿药,结果服用了掺有影苓草的药后,丢了性命。”
“石秀叔父因贩卖羊马,行至阳谷县偶感风寒,本是普通病症,你们却为多挣钱财,将影苓草充当紫灵芝加入药中,致使他病症加重,最终一命呜呼。”
“钱庄的杨掌柜,因放贷给老张及李铁匠而要不回账,便使人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两人为了治病,便去生药铺抓药。”
“宋光棍整日混迹勾栏瓦舍,早已染了一身病症,见那王三娘颇有姿色,便心生邪念,设计与她强行发生关系。”
“自那日后,王三娘便染了跟宋光棍同样的病,宋光棍整日浑浑噩噩,自是没有在意病的严重性,但人家王三娘洁身自好,同样去药铺抓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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