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珩象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师长夷不再逗留:“你今日死里逃生,早些休息吧,晚些时候常威会把成人礼送到府上。”
子珩突感受宠若惊:“老师还为徒儿备了礼物?”
师长夷哭笑不得,觑了他一眼,没有作声,转身离去了。
送他离开后,子珩整个人如释重负,他拉起段忘容的手,将额头靠在她肩头,呢喃:“师姐,我好累。”
段忘容扶他躺下:“累了便好好休息。”
“我已经好久没做噩梦了,这都是师姐的功劳。”子珩不肯松手,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他变得患得患失,段忘容成了他在檀京城的唯一依靠,他不想离开她半步。
段忘容俯身在他身边,子珩翻身枕着她的膝,段忘容见他仍睁眼看着自己,便用秀巧的手指蒙上他的眼,像哄小孩一般轻念:“珩儿乖,快些睡吧。”
“嗯,这便睡着了。”说完以后,子珩没了音儿,房间里很静,他的呼吸声绵长而轻盈,神情也安然恬淡,就象是抱着小鱼干入睡的猫。
不知过了多久,段忘容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忽然情不知所起,低声叹道:“感谢上苍,让你活着回到我身边。”
子珩闭着眼,唇角却勾了起来:“师姐,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其实我中毒已深。”
段忘容急切道:“当然要告诉我啊!中了什么毒,难道连你的本命守宫都无法压制吗?”
子珩睁开眼,笑意渐浓:“我中了名为段忘容的毒,解药便是毒药的名字,我再也不能离开段忘容了。”
段忘容紧张的心霎时间被一江春水搅得酥麻,她屈指勾了勾他的鼻尖,宠溺地说:“那便不离开。”
子珩心潮**漾,抬起右手,拽了她的领口。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射了进来,相爱的人吻在一起,投在地上的影子仿佛一朵盛开的凤凰花。
傍晚的时候,子珩睡饱醒来,段忘容已不在他枕边。
他试着抬了抬左臂,师长夷的药已经起效,虽不能活动自如,但肘部已经可以随意弯曲。
他踏出房门,便见段忘容在院子里练枪,陈紫风要通报,却被他摆手拦下。
段忘容穿了一身纯白色箭袖劲装,九段枪在她手中千变万化,映着绯红色的斜晖,就象是一条气贯长虹的金龙。
似乎这女子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在床榻上分明柔软地不像话,可舞起枪来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挥洒自如的英武。
林晚泊带着常威走了进来:“王爷您醒了,常威来了。”
常威命人将一个檀木箱子抬到子珩面前,拱手说道:“丞相大人命属下将王爷的成人礼送来,还望王爷笑纳。”
子珩笑着摸了摸下巴,给林晚泊使了个眼色,林晚泊便上前打开了箱子,一套工艺精湛的链甲静静地躺在里面,旁人无不击节叹赏,子珩却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段忘容收了九段枪,说:“链甲制作工艺繁复,这一套在用材上极为考究,是世间少有的石碌铁,坚硬程度仅次于玄铁,不仅可以起到极佳的防御效果,而且重量也仅有普通链甲的三分之一,看来丞相大人料定你会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