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地域广博,人口众多,比被杀了一轮又一轮的关中繁华。
袁尚又是心里堵了一口气,发誓要把征兵这件事做得出彩,好让父亲、兄长知道他的才干。
因而极为用心,亲自过问各项事务,很快招募到了二十多万士卒。
与张祯征兵不同的是,事前没经过动员,百姓们并没有保卫冀州、保卫袁家的概念,大多不是自愿,是被拉壮丁。
但不管怎样,单从士卒数量来看,已经比吕布、刘虞、公孙瓒加起来还多了。
看着每日增加的兵力,袁尚越来越有信心,主战的信念也越来越强,言必称与冀州共存亡。
袁绍也觉得三儿子这事办得极好,说话又合自己的心意,在各种场合大加夸赞。
虽然他没有明着说要选袁尚为继承者,可大家都看得出来。
袁尚那一派的人抬头挺胸,走路带风,仿佛袁尚已经掌了冀州。
而袁谭怒火中烧,心痛如绞。
老父亲的偏心,掰不正了!
明明他才是嫡长子,合该继承父亲的一切,如今却是继室之子得到重视,真是岂有此理啊!
“公则先生,仲治先生,我还能如何?”
袁谭很痛苦,找来郭图、辛评商议。
郭图劝慰道,“大郎君不可自乱阵脚,你名正言顺,又无错处,三郎君虽得主公宠爱,众将支持的却是你!”
袁谭含恨道,“可他此次募兵有成,将军们也觉得他长于兵事。”
郭图也知道,募兵一事让众将对袁尚刮目相看,但袁谭已经很着急了,他更担心其急中生乱,给袁尚以可趁之机。
因此故作轻松,“募兵只是小道,打仗才显真章。大郎君,你在沙场扬名的时候,三郎君还只是孩童呢。”
听得此言,袁谭找回些自信。
确实,领兵作战是他的长处,老三就没有正儿八经上过战场。
见辛评一直没说话,问道,“仲治有何见解?”
辛评犹豫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道,“我听闻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袁谭皱眉,“何事?”
这都快要火烧眉毛了,他还磨磨唧唧。
辛评看一眼门窗,确定无人偷听,才悄声道,“逢纪、审配等进谗言,想让主公出继大郎君为袁太仆之子。”
“什么?!”
袁谭听得快炸了。
所谓袁太仆,指的是袁绍长兄袁基,也就是袁谭的大伯。
前两年一家子被董卓杀害。
袁绍做为兄弟,想给长兄继个香火很正常,但谁会把自家嫡长子继出去?
这分明是在为袁尚那小子铺路。
郭图也很震惊,“真有此事?!”
最合适的出继人选,是袁绍次子袁熙。
仿如袁家上一代,嫡子袁术留着继承自家基业,庶子袁绍去承别人香火。
若是看不上袁熙,还有袁尚。
再怎么轮,也不该轮到元配嫡长子袁谭!
辛评叹道,“听到些风声。”
但他敢说出来,也就代表这风声很大,八九不离十。
袁谭在一旁痛哭,“父亲,何以偏心至此?!”
郭图、辛评相视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偏宠后妻之子这种事儿,他们听过也见过,可宠到要将元配之子过继出去的,这还是头一桩。
袁谭正哭着,袁绍派人来请他。
只得擦干眼泪,前去相见。
去了发现,中堂只有父亲一个人,时常陪在左右的袁尚不见人影,逢纪、审配等小人也不在。
袁谭觉得这是父子俩说说心里话的好机会,含泪道,“父亲”
袁绍打断他,语气冰冷,“我听说,吕布给你写了信?”
袁谭一怔,连忙解释道,“虽署了吕布的名,未必是他写的,或许出自幕僚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