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事都无法解决,你确实愚钝,既然如此,就退位让贤吧,朕准你告老还乡。”
正巧,他登基之初开的恩科,选了一百零六位进士,皆是能力斐然之辈,又都年轻,有着一腔赤胆忠心。
倒是这些老东西,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早就已经忘了初心,只剩下一颗趋利避害的自保之心了。
陈粲眼珠子瞪溜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陛下,臣,臣围观三十载,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霍明熙就是个小孩儿,小孩儿是可以不讲道理的,这是霍砚尘今天早晨悄悄告诉他的。
所以,对于这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陈粲,霍明熙双手叉腰,“你没有功劳还霸占着高位,压在有志有能之士头上,你让朕如何服众?”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些人就算是把自己累死在任上,该是没有政绩还是没有政绩,最后却因为累死在任上,让他善待,加官进爵,他只是年岁小,又不是傻子,哪里就那么好糊弄的。
霍砚尘听得直点头,他早就知道霍明熙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现在正是让霍明熙立威的时候。
若是这些朝臣不能信服他,那就让他们怕他的,都是一样的。
不然,再等十年二十年,这些朝臣还会自诩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更加嚣张呢。
依照霍明熙的能耐,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朝堂本不该混乱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无非就是有些人想要从中牟利,不肯配合霍明熙罢了。
而霍明熙从前太想依照先皇的遗训,做一代明君了。
霍砚尘可没有这个想法,做明君是要受苦遭罪的,倒不如做个暴君,只要做出功绩来,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而今霍明熙得到霍砚尘的指点,如同打开了新的开关,面对这些让他憋屈了许久的朝臣,就是一阵输出,当场就让陈粲告老还乡了。
怎么不算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然而,朝臣也都是老狐狸,朝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与陈粲的同党,有姻亲关系的,平常交好的,自然是忙不迭地替他求情,甚至还有人用辞官威胁霍明熙。
霍明熙咬死了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朝堂上的官位,本来就该有能者居之,他没这个能耐就退位让贤,难不成还要让尸位素餐之人身居高位?
那北辰才真是离灭国不远了。
最重要的是,霍砚尘已经承诺过,让他尽管放心施为,不管闹出多大的乱子,他都能解决。
于是,霍明熙阴沉着一张小脸,目光在那十几个替陈粲求情的官员,其中很多都是各部要员。
霍明熙素来和缓的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涌起一股恶趣味。
他想看看,他这个九皇叔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给他平了这么大的乱子。
“看来,你们都是陈粲的党羽了。”霍明熙的小脸上,扬起了玩味的笑。
那十几个大臣才觉得不好,霍明熙就扬声质问:“结党营私,陈粲,你好大的胆子啊!来人给朕扒了陈粲这身官服。”
陈粲腿软得都跪不稳当了。
霍明熙的话音未落,恒秀就带着人冲进来,推搡间,陈粲的官服被扒掉,人也像是死狗一样被丢在地上。
就连宋凌都被镇住了,他抬头去看霍砚尘的反应,就见霍砚尘正赞赏地看着霍明熙。
得!
人家叔侄俩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