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边到家属院这一路,苏西儿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存在平行空间,自己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而这个人在溺水的时候也穿越到她上一世的身上。所以只要在有那种巧合的机会,她们还是可以互换身份回来的。
如此想着,她心情也就轻松了,不知不觉又走回到家属院。红烧云下,一眼望过去每家每户的烟囱上都冒着烟,到饭点了。她摸着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苏老师,您没事吧!”
“苏老师,身体好点了没有。”
“……”几个军嫂路过门口,看见她站在门口,就问道。
苏西儿转身对她们笑了笑,客气地说:“好多了,谢谢嫂子们关心。改天来我家吃茶哈。”
几个军嫂愣了一下,挤眉弄眼地打着眉毛官司,吃茶是啥意思?
苏西儿没有在理他们,打开大门,一进院子看着还还算挺干净的,有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看到她时,毕恭毕敬地喊道:“苏西儿。”她微微点头。
走进院里,往家走去,她屏气凝神,打开房门,还是一片没有生机的景象,年代感十足的老旧桌子椅子,稀少的家具,有个简易的厨房,还有两间房间,还有一个客厅,估摸着也就六十平左右。
苏西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看了下环境,拧眉摇摇头,笑得很是凄凉。这叫什么事情啊!
苏老爷在十几岁就下南洋闯荡,到苏西儿这一代已是第三代了,积累了不少财富。在改革开放后,苏老爷每年都要回中国老家住个个把月,而在他同辈人都去世后,他回来次数就减少了。以至于苏西儿到中国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苏西儿戏谑地喃喃道:“小主我忍着吧,就当忆苦思甜,实在不行,我也学阿公下南洋。”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还是得先解决温饱问题。
此时,门口一个女人大嗓门地打着招呼:“哎呦,你可算回来了。我刚去医院都没看到你呢。本想去探望你。”
一听好像是关心她的,可凭着原主的记忆应该在后面多加几个字:本想去探望你有没有死。
苏西儿浅浅一笑,道:“哪能让您挺着个这么富态美的身姿跑来跑去呢,这不,我自己走回来了。”
语落,见杨丽花脸色跟锅底灰一样,她细长的美眉微挑。
杨丽花眸底里满是探究,这个女人怎么学会了指桑骂槐啊,以前都是她说一句,要么她不说话,要么就是附和自己的,今儿咋不一样了。还有她的土乡味口音,咋没有了,一口正经京腔。
苏西儿仔细看了下眼前这个有点肥胖的杨丽花,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黑色裤子,脚踩着黑色的圆头半高跟皮鞋,俨然一副白领打扮,留着一头大波浪显得脸更大了。据说她的家世很好,她父亲是一家纺织厂的厂长,母亲则是糖厂的会计,而她自己则在国营供销社担任会计工作。所以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大院里的军嫂没几个她瞧得上的。
因此,在家属大院里,她过着最宜人的生活,享受最优质的衣食。这也难怪她看起来如此“丰盈”!原主虽然不嫉妒她,但也不愿与她发生争执,事事顺着她意思。
原主自卑自己是农村出身,而且又不受丈夫的重视,所以在这个大院里小心翼翼地为人处世,生怕得罪别人,牵连到她所谓的老公,无论什么事情都让着别人,难怪原主会感到压抑并导致生病。
而苏西儿不同,从小就被家人宠爱长大,哪能容忍受气呢?但她是个体面人,才不会跟人大吵大闹,再说现在肚子饿着,浑身也脏兮兮的,着实是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杨丽花脸色阴沉,冷声说道:“我家儿子说有不懂的字,叫你去教她!”
苏西儿客气地笑了笑,却回答:“嫂子,这都放假了,而且国家又没有给发我补习费,我没有义务给您家孩子补习。”
一句话,坚定地拒绝。
杨丽花原本以为她会跟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就跟着她屁颠屁颠去他家教孩子认字。今天这话差点没把她气死在原地。
杨丽花哑然,没想到这村姑今天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
苏西儿一双黑澄的大眼睛,眨巴几下,笑意不达眼底地说:“嫂子,我还没煮饭呢!”
言外之意,您还不走!
杨丽花气的呼哧呼哧,杀气腾腾地迈开脚步离开。
紧接着,苏西儿在厨房翻箱倒柜地找食物,只找到一点白糖和一些米,还有锅里有两个坚硬的白馒头。那馒头咬都咬不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糖,那就兑点水喝,解渴一下吧。她看着炉子上的水壶发呆,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如何煮开水。她望着炉子叹了口气。
拿过水杯里原主还没喝完的水,直接加了一勺白糖。看来明天得买点矿泉水,要不然怎么熬到时空穿越,连生存都困难。
喝完水,她来到原主的卧室,整洁得很。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她得找点钱和衣服什么的。
“呵呵”苏西儿冷笑着,有点同情原主,怎么才只有20元啊,还有一些粮票,肉票!还有那些旧旧的衣服都是一个季节只安排两套!而且清一色的黑白两色!还有内衣内裤都是补了补,简直没眼看。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天啊,地啊,此时的苏西在内心不断地大喊着啊 啊……
无意中看到镜子中那两根扭成麻花辫的头发,她嘴角抽了抽,无声中叹了口气,丑到顶了,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身材发育都比她好,怎么都不懂得打扮?要是打扮起来,分分钟钟男的排一大院还愁找不到老公当家人?苏西儿撇嘴,把两条麻花辫开叉的部分拿剪刀剪掉放下来,长度刚刚好盖住胸部,她对着镜子里那个重生的自己笑了笑。
但为了生存,眼下的情况,她不得不接受。可她真的是对家务一窍不通,做饭不行,想改衣服也没那技术。她皱着眉头,手撑着下巴,思考着怎么在这个八十年代生活下去。
她无意识地看到床头上放着两本,眉眼弯弯地笑了。
自己本就是在南洋长大的,家里还经营各种生意,开各种店铺,进进出出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所以,从小她就开始学习各种语言用来和客人沟通。这不就是可以教那些孩子吗?开个补习班。用这个点子赚点钱,然后再投资,只要有了钱,就能生存下去。
她插上门,转身看了看旁边紧闭的卧室门,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他一个礼拜只有周六日才回来,而且回来两个人也不说话,他对她冷漠至极,因为她不愿意离婚,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