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之:“问酒,师兄同你切磋切磋?”
殷问酒求精进,毫不迟疑道:“好,怎么玩?”
……
于是况佑年未归的两日,崔林之直接在易宅住了下来。
为人师兄,一国监正,与师傅一起学术的年月比殷问酒的年纪还长……
但他的阵,最多困不过她两个时辰!
这丫头才十岁,才同师傅学半月!
崔林之大受打击。
好在殷问酒并不得瑟,她甚至学他的法子以速度来广撒网的试错。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崔林之在殷问酒身上也颇有收获,且他在符咒术上还超殷问酒一头,于是心中勉强安慰着。
这样又过三月,况佑年一面忙着教导殷问酒,一面忙着四处道别。
在口头交代上,与他们声称去道别。
那时候况佑年似乎也高兴崔林之常来,能与他一起磨练殷问酒的术学。
于是半年后,苏越收到崔林之的信道:并无异样,传承衣钵,与故友话别,问酒实在骄子!
……
苏合院。
月色铺满雪地,这夜便显得并不浓黑。
连带着怨气看着都寡淡的很。
殷问酒的暖手炉被换过热炭后又回到了她手中, “那半年,师傅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哪怕是希望她发现些况佑年的秘密,也该来与她交代几句呢……
那半年,十岁多的小姑娘不止一次倔强着与崔林之试探。
旁敲侧击的问苏越可否入京?如今在哪?可通过信?
崔林之道:“山高水远,她收到我的信时,便立即自苗疆动身往上京而来,但到上京时,况佑年已经带着你离开了……”
离开后的一年半,过程是怎样的残忍,他们不知。
但结果的呈现,让他们甚至都无力去想象那非人的过程!
可不用去多想,她身上的疤,到魂魄尽散的躯体都写得分明。
“为什么离开……放到现下,我以为是我超乎了他以为,让他决定够了,不能再教了。”
殷问酒的声音缓慢,不急不躁的将那一年半,用几乎没有情绪的语调说出来。
她道:“拉朽术借命我们知晓,也会;借身借命,我们不知,也不会;借身借命之后,他还想再活,便是魂魄更换,我们亦不知不会。
但总的看来,想活的难度只会更大。
在他成为易鹤淮时,他作为阴生子的能力便有所折损,他善心善举千万件,反而更像一种置换、赎罪、积德抵亏般。
他一计划直接能活,心中大概没谱的厉害,所以生出二计划来。
二计划,生魂养魄再换之。
但若是魂会散,只能以魄体来重生为我,他必然要陷入了纠结。
既担心能力有损,又担心教得太多,而他届时也只有魄体,担心我可能会脱离他的掌控。
半年,我便成果斐然,那时候我已经能将崔叔困得无解。
在我以为,当下除况佑年外,我已是第一,已能十倍百倍的为苏越还回去。
所以我提出了要走,因为况佑年的课题已经没有任何能难得住我。
且我也有发现,他明显多有顾虑起来,就像是怕我所学越过他般开始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