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日不解:“师傅她为何要回宫呢?”
殷问酒:“回宫是试探,也是宽心。”
试的是周洄,宽的自然也是周洄的心。
再加之朝瑶还在宫中,以蛊来以毒攻毒这法子也并不能保证她性命无忧。
殷问酒看向崔林之道:“崔叔,师……傅她为何如此重视朝瑶?她这些年自由出入宫中,究竟是为周洄,还是放心不下朝瑶呢?”
她称呼苏越时,有一瞬间的停顿,最后还是唤了师傅。
在她心中,况佑年虽教过她,但师傅这个称呼却是远远不配的。
崔林之支吾的额啊两声,最后还是道:“这算你师傅的私事,改日你细问问她吧。”
苏越做纯贵妃多年,这事况佑年与崔林之都不知情。
崔林之后来知道,还是他们一同找殷问酒的下落时,苏越让他往栖梧宫送信,互通消息……
崔林之继续道:“我们决定将你送去况佑年那时,还不清楚你是卫家人的身份,所以未能将前因后果连接起来。
只以为师傅若是要借身借命,定是崔日。
但这怀疑也只是怀疑,便想着能通过你来看看师傅是否一心后事,传承衣钵。
只因当下在我们心中,师傅为师,你的安全必是无忧,但卫家、崔日……”
崔林之今早走的急,此刻还是想替那个错误决定解释一二。
殷问酒推掌叫停崔林之。
后来的记忆,她脑海中都有。
初入易宅,况佑年悉心教导,殷问酒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功课。
她不称呼况佑年师傅,只是拱手行礼,尊一声您。
第一次见崔林之,是刚同况佑年学不过半月,如苏越所说,她师傅终究是师傅。
若要正经的按先后辈分来算,她该称呼一声师祖才对。
当时殷问酒心中对况佑年亦是心生敬佩,不过半月,她便想着若是苏越在,她今日便可设阵困她过夜。
阵确实设了,没想到困了个崔林之入阵。
殷问酒在外悄无声息旁观着,观崔林之破阵。
她心想会来易宅,并且入阵便开始解阵的,应该就是苏越所说她师傅的另一个徒弟。
若是困住他,是不是也等同于困住苏越了?
崔林之人是中午来的,出阵时天色已发灰发暗。
他一脚迈出时,就见殷问酒眉峰一挑,撇了撇嘴转身要走。
“你就是问酒对吗?小师妹,我听师傅和师姐都提过你,我叫崔林之,你可以唤我师兄。”
殷问酒转头冲他轻点了下头,并不喊人。
崔林之快步追着她,“小师妹,这阵是师傅留给你的功课?师兄破了,这解法啊……”
他还准备着帮殷问酒作弊,谁知这小孩语气冷淡道:“你解错了二百六七十遍,为何不思考?”
崔林之吃惊的“哈?”了一声。
他解阵的优势是速度极快,便乐于广撒网,今日居然被小孩质疑不思考了……
“这阵,是你做的?”崔林之的语气中是明显不信。
殷问酒点头,“你虽然不思考,但速度很快,排走支的法子,要如何才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下确认没有重复?”
她虚心好学的很,两年的约定,她力求越快越好。
最好是一年便能得以认可的离开,最最好是半年……
崔林之又确认了一遍:“真是你做的?师傅呢?”
殷问酒道:“说出门有事,二日后归。”
况佑年给她留了功课,只不过她半日便已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