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沉思片刻,微微颔首很是欣慰。
若不是他事务繁忙,他早就亲临大牢审问那个胡仁!
唐澈早就到了该听政的年纪,只是一直在外游历,是该让他这个小儿子参与这些政事,为他分忧。
这样他很快就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众大臣视线落到走进大殿的两人身上,消息灵通的已经与身边的同僚低声交谈起来。
林峥元并没有见过胡仁,但他心中却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父皇,胡仁已经交代从邵县收缴的弩弓都是从临南王那边得来的,临南王在大秦各地遍布人脉,他只是其中一个帮临南王运送军火武器的,那一箱来自兵部锻造的弩弓是还未来得及运出的,这是交涉的令牌。”
唐澈单刀直入没有一句废话,却是让身边的林峥元慌了阵脚。
目光死死盯着唐澈手中的令牌,只觉他的仕途算是到了尽头。
注意到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好肉的胡仁,真是恨不得拧断他的脖子。
若只是三皇子指认自己贪污之事,他还有几分胜算,眼下这弩弓一事,算是彻底……
不!他不甘心!
“难怪军中兵器频繁有损坏报上来,原来是有人在军中窃取兵器!”林峥元目光发狠,上前一把掐住了胡仁的脖子,“说!到底是谁干的?!”
胡仁本就已经半死不活,眼下被林峥元掐着命运的咽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翻着白眼就要一命呜呼。
【这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灭口啊!】
【颖宝最爱看狗咬狗的戏码了!】
颖宝有些兴奋地伸着脖子。
唐澈本想冷眼旁观,余光瞥到颖宝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脑袋,心中有些好笑。
唐渊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自然知晓兵部尚的弯弯绕绕,虽然他也确实想弄死胡仁,但还是需要胡仁这个人证,拿起案上的茶盏便甩向林峥元的手腕。
能够呼吸的胡仁惊惧不已,连滚带爬地将自己与林峥元拉开距离,他只觉得脖颈的骨头快要被捏碎。
大秦的满朝武皆是习武之人,林峥元身为兵部尚更是武艺超群,想弄死他轻而易举。
“皇…皇上!罪臣胡仁招!什么都招!罪臣愿戴罪立功!求皇上不要杀了罪臣,罪臣手里有户部尚的贪污的所有罪证!”
胡仁蒙蒙往地上砸脑袋,生怕磕头慢了小命就没了。
颖宝被抱在唐渊怀中,冷冷的看向胡仁。
【这老登一定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主母说过我的生父与临南王的关系亲近,到底什么关系呢?】
唐渊怔愣片刻,才拿正眼看胡仁,眼底波涛暗涌,想到逸儿在邵县发现的那些失踪孩童,尽数在胡仁那里找到。
临南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不通,不想了。
先把户部吏部兵部,这仨加起来有一百多岁的人给解决了再说!
“林峥元,是不是朕这些年太过于放纵你们了?”唐渊闭上双眸单手揉着眉心,“让你们忘了朕才登基那会儿。”
林峥元心中忐忑加剧,他想到唐渊刚登上皇位时,连着亲手斩杀数十位朝廷重臣以肃朝纲。
当年一度被称为暴君。
只是后面唐渊没有再以暴制暴,让他们忘了唐渊是踩着谋反之人的脑袋上位的。
“臣不敢!”
唐渊将颖宝抱坐到龙椅上,缓缓走下台阶,停在林峥元身边。
下面的大臣们看到皇上竟然让颖宝坐在龙椅上,都无比震惊。
纷纷忍不住揣测,若是皇上只是宠爱这个才被寻回不久的长公主,但这未免也过于宠爱了吧?!
莫非皇上是真的打算让这个三岁奶娃继承皇位?!
毕竟这小奶娃才三岁都被皇上抱着听政了,其他的皇子哪里有这个殊荣!
林峥元脑袋紧贴地面,余光看到一抹明黄,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宛如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当年那些乱臣贼子偷袭先皇,朕是踩着他们的脑袋一步一步坐上这个龙椅的,那时候朕才不过十八,朕的幼弟甚至不到十岁。”
唐渊抬脚踩踏在林峥元背部,微微用力便使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林峥元觉得背上的脚如千斤重,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碾碎。
耳边轰鸣着,唐渊的声音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