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才不过二十年,我那幼弟不懂事就罢了,你们也算比朕年长几岁,都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当真是觉得朕老了不中用了是吗!”
这一声夹杂了五成内力,令殿内所有人振聋发聩,齐齐跪地。
“吾皇息怒!”
唐澈等兄弟三人亦是被这威压压得有些喘不上气,唯独颖宝在龙椅上有些懵懂的看着他们。
【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天子命格吗?好威风啊!比刚回宫时威风多了!那时候皇外祖还被厉鬼舅舅吸龙气快将身体都掏空了!】
唐澈与唐逸两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复杂。
唐枫更是瞪大了双眸,目光在唐渊与颖宝身上来回打转。
内心却跟烧开了的水壶一样沸腾。
三人难得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父皇被他的皇长子吸龙气了!
至于怎么个吸法,唐枫瞬间会意,唐澈与唐逸也隐约猜到了一些。
而大殿内的其余人却不知怎么一回事,只感受到了来自皇上的威压停滞了那么片刻,忽然更甚。
林峥元觉得自己马上见阎王的时候,终于感受到背上的那块巨石移开了。
“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朕的皇子一一将你们的罪行列出来?”
本就只剩一口气吊着的胡仁,被唐渊那一威压震得意识模糊不清,已是要死不活的状态。
瘫在地上的林峥元,强撑着浑身骨头寸断的痛,板板正正跪在唐渊面前。
将唐枫之前所列出的罪行一一认罪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眸:“臣愿以死谢罪,只希望皇上善待臣的父母……”
“你的罪确定交代完了?”唐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里满是轻蔑,“朕有四年没有见过我那个幼弟了,林爱卿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
林峥元喉咙滚动,目光在触及唐渊那凌厉的一双眸子时,仿佛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透。
“爱卿既然不愿开口,便让愿意开口的说吧。”唐渊慢条斯理地扫过那几个装鹌鹑的大臣,最终锁定在瘫在地上意识涣散的胡仁身上。
小李子瞬间会意,捞起地上的胡仁左右开弓,不过片刻胡仁就清醒了过来。
“皇上让你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敢有一丝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胡仁磕头如捣蒜,连忙应道。
“十年前罪臣来到京中考取功名,无意间结识了现在的夫人,正是户部尚的庶女,户部尚看中罪臣的才能,便给罪臣谋了一官半职……”
从如何坐上县主之位,说到如何帮户部尚洗一大笔银两从中谋利。
“……那一大笔金银珠宝似乎是从三皇子的母族捞来的,罪臣也没敢多问,但也留了心眼,将其中一部分珠宝留了下来,如今已被二皇子收缴,可以找人查证!”
接着是这些年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以及米面粮油,每次到他手里只有几百两,还要帮户部把赈灾银洗成金银珠宝,将米面粮油混合着沙土高价卖出。
众人听着胡仁细细道来的指证,每个人都有些许心虚。
这么多年来,朝廷上上下下盘根错节,每个大臣手上又能有多干净呢?
“一开始也只是洗钱,但从中捞的油水极少,后面听说走私贩盐来钱快,就跟着跑了几趟,许是因着做事牢靠,被引荐到更深层……”
“这才发现居然还有走私军火武器的!后面越做越大,便被临南王的手下看重,从而捞的银钱越发的多,每一次走私都是单线单道,认令不认人!但青竹公主会驾临邵县,罪臣是真的不知啊!罪臣有眼无珠啊!”
唐澈一脚将胡仁踹翻在地,双眸猩红地拎起他的衣领,他最恨胡仁提起他的皇姐。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你确实有眼无珠,不如我让你如愿以偿罢。”
胡仁还没反应过来唐澈话中的意思,眼见着他的两指直直朝他的眼睛刺来,接着他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失去视觉的他感官也随之放大了数倍,来自眼睛和身体每一处身上的痛感都在折磨着他。
众人被唐澈这样一副嗜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有胆小的恨不得立刻跑出金銮殿,窝在府邸再也不入朝为官。
【下手快准狠,颖宝学会了!】
【不过还有那些孩童们没有交代呢!我只知道临南王要拿孩童献祭,但不知道临南王献祭要达到什么目的啊!】
颖宝在龙椅上伸长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幕好戏。
可惜胡仁背对着她,她看不到胡仁的样子,甚至在唐澈动手时,唐渊也闪身挡住了颖宝的视线。
林峥元以及众位大臣在旁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