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歌拉开环,自己吸允了一口。
这个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在华夏大陆时,和云君清啃着辣条喝啤酒追剧的日子。
华夏的安逸日子与幽州的危机四伏局面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聂九歌突然笑了,她抬眸看向墓碑自言自语:“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喝酒,对,我好像没见过你喝酒,你向来温婉好相处,无论看谁,嘴角都习惯抿着笑,你特别喜欢跟在连棠身边学厨艺,我记得,你上次看到连棠的一手好茶艺时,你还兴趣盎然的说要跟着她学习.....”
讲到这时,聂九歌的声音嘎然而止,她呆愣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在空荡荡的夜里,聂九歌声音里的落寞,自责变得格外明显。
恰时,聂九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少年声。
“姐姐很好,特别好!”
聂九歌疑惑的回头就看见少年挺立修长的身姿站在不远处。
她眨着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才回过头将手中的啤酒饮尽,然后低声问道:“你一直跟着我?”
景砚走到聂九歌身旁,没有否认:“是。”
聂九歌:“.......”
景砚见聂九歌不开口,便撩起衣袍随意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精致的侧颜,安慰道。
“姐姐,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是神,没办法每个人都完整的关照到。”
聂九歌垂着眸子把玩着手里的啤酒瓶,听到景砚的话时,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手掌咻然收紧,她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浓郁的感伤和沮丧。
“可是,她是很信任我的人,她觉得我是将她从黑暗的深渊拉出来的恩人,可是,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她再一次被推入了绝望又痛苦的深渊。”
“我很没用,百年前护不住义父托付给我的灵连塔以及信任我的弟子长老们,百年后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让深信我的人再次陷入了危险,甚至还丧了命。”
景砚歪着脑袋看着她,语气很认真:“姐姐,你信宿命吗?”
聂九歌闻言斜睨了他一眼。
未等到聂九歌的回答,景砚又继续开口:“反正,我挺信的,我生下来便是邪魔最尊贵的血统,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长什么模样,自我记事起,都是乌魔跟在我身旁,他也闭口不提我父亲和母亲的事情。”
“在这种无拘束的环境下成长,有了个贪玩肆意的性子,可也仅仅在邪魔的区域内捣乱,闹得鸡飞狗跳,就有一次,我十六岁那年,玩性大发,想着去修士所在的地域看看是否与邪魔区域差别很大,也就因为那次,我被封印在了滁幽林。”
“一封就是几百年,然后,认识了姐姐你。”
少年清朗的笑声在聂九歌耳边响起:“所以,我觉得这都是宿命,如果,我当初没有被封印,与姐姐你,现在可能就是敌人了,所以,我很庆幸。”
聂九歌没想到少年会讲出这样一番话来安慰她,她没好气的点点他的额头道:“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