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含笑着摇头，笃定道：“我不怕，姐姐你才不会杀我，我长的这么好看！”
聂九歌：“......”
而且，
少年自顾的继续说道，表情略显郁闷：“而且，我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格外的亲切，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聂九歌眼角一抽，奇怪问道：“你好歹也是封印了几百年的人，我岁数也就百来岁，你老喊我姐姐是怎么回事？”
少年耸耸肩，清透的琉璃眸子带着笑意：“可是，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看起来就比姐姐你年轻啊！”
“.......”
聂九歌顿时无言以对，封印还封印出优越感来了！
“好，你赢了。”聂九歌假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少年见状还甚为得意的扬起下巴，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是翘到天上去的。
“所以说啊....”少年又恢复正经的模样，“所以说，姐姐，你不要太自责，每个人生来都有注定的宿命，或生或死，或荣华或坎坷，命数一定，既然无法逆天改命，就不要强求。”
“逆天改命。”聂九歌低喃出声，清醒了几分，“你说得对，我无法逆天改命，但是，我可以拼尽这条命护住还活着的人。”
“姐姐你能想清就好，你的弟子们还在等你呢。”少年笑了笑提醒道。
他没想到聂九歌在幽州竟如此有名，今日看来，几乎所有灵修都识得她的身份，并且有一定的敬畏恐惧。
不过想来也是，如此年轻的身体，却蕴含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高阶修为，怎么会不使人望而远之。
聂九歌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看着墓碑，一身黑裙坐在墓前的她就像是夜里最孤寂的守墓人。
许久，仿若有一把长剑将夜幕斩开了一道口子，象征着希望的天光从细缝中倾泄而出，给大地带来了生机。
聂九歌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际渐白，大地复苏。
而景砚也一直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不曾开口打扰。
聂九歌仰头半眯起眸子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她看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才将视线回归到墓碑上。
一夜未合眼的她声音有些沙哑，她对着墓碑说：“牧音，很快，你就能看到灵连塔原来的模样了。”
枯渊上的废墟，该清掉重建了，这次，她不止要将灵连塔还原，还要扩建，将整座枯渊布上层层阵法，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罩。
聂九歌站起身来，清理了一下裙子上沾到的泥土。
景砚见状，也赶紧起身，有模有样的整理着衣着。
聂九歌：“.......”邪王这么爱干净呢！
“走吧，下山，回无妄城。”聂九歌解释道。
景砚嘴角含笑着点头。
待两人到山底时，乌魔立刻迎上前来：“大人，公子。”
少年眨着眼眸不解道：“乌魔，你怎么还在这里？”
乌魔义正言辞的回答：“因为公子还在这里，所以，乌魔也不会离开。”
聂九歌乐了：“反差萌还挺忠心嘛！”
乌魔虽然听不懂反差萌是什么意思，但是聂九歌夸他忠心二字听懂了，所以他便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