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突然想到,圣女一个人在此,孤单寂寞,真是可怜。他想到这里地时候,突然想到了蜀王杨秀。暗想都说杨秀风流倜傥。武全才,圣女寂寞。见到他,说不定一见倾心。
有些奇怪自己的胡思乱想,萧布衣提起精神跟随,又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前方豁然开朗,火光闪耀,原来已到了一间巨大地石室中。
说是石室,其实应该说是座天然的石窟。众人入了石窟后,并不点火把,全凭大苗王领路,萧布衣目光敏锐,倒也无妨,可苦了丹巴九,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显然以前也全然未到过这里。
大苗王视而不见,等到了火的石窟后,众人只见到四壁点了四处火头,将石窟照的颇为明亮。突然幽风阵阵吹来,让人遍体生凉。
幽风如呜咽,似鬼哭,丹巴九听到,已经露出畏惧之色,萧布衣向前望去,却是吃了一惊。因为前方突然现出一道幽涧,隔断了去路。幽涧深不见底,常人绝不能越过。
山洞中突然现出道深涧,实在怪异难言,骨力耶几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萧布衣只见了一眼就明白,这几人也是从未到过此地。可三司还是冷静依旧,静静站在大苗王身旁,就算山崩地裂亦是不能让其稍动半分。火光下,面具显的狰狞非常,有如厉鬼般。
萧布衣、史大奈身处此地,亦是觉得诡异难言,心中戒备。萧布衣眼尖,终于现幽涧上横着一根石梁,不过胳膊粗细,暗道,难道要从这里走过去?
幽涧的对面,飘雾渺渺,让人如幻如梦般,分不清是梦是醒。甚至让对面地人有种古怪的念头,那里并非人间,或许是地狱,抑或是天上。
大苗王突然向前走去,如同伊始般义无反顾,骨力耶等人都是大叫,“爹!”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扑到大苗王身边,大苗王却是头也不回,缓缓走到幽涧旁、石梁前,这才止步。三子见到石梁,却都是后退了一步,骨力耶吃吃问,“爹,这就是天梯吗?”
“不错,这就是天梯。”大苗王凝望着石梁,轻声道:“百余年来,这天梯上只过了一人,摔死十三人。就算为父,也是从未有过……过天梯的念头。”
丹巴九不由自主的又退后一步,浑身上下竟有些哆嗦。萧布衣却是心中一凛,想到听到的苗人一个古老的传说。原来苗人虽有蛊毒,可终究还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千年前的人和他那时候完全不同,很多解决方式还是处于最原始最野蛮地方法,要证明自己无罪,问心无愧,过天梯就是其中地一个方法。
过得去。你就无罪,过不去。你就有罪,而有罪的后果不是再被人惩罚,而是活活地被摔死!
如果这条石梁就是天梯的话,难道说……想到这里,萧布衣大皱眉头。他仔细观看石梁,现上面青苔遍布,可以说是滑不留手。这一段石梁足有十数丈之远。要想走过去,真是势如登天!方才大苗王也说了,百余年来,天梯只过了一人,却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无上地毅力才能过去?萧布衣虽然自负武功高强,身手矫健,可要说过石梁,那是半分把握都无。可就算过了石梁,对面到底有些什么,谁都不清楚。
幸好的是。大苗王终于说道:“我们今日是见圣女,并不用过天梯。”
萧布衣不由苦笑道:“请问苗王,圣女在哪里?”
“还请稍等片刻。”大苗王走到一处石壁前。捡起块石头轻轻扣了三下。他扣的虽轻,可声音清脆,远远的激荡过去,萧布衣不解其意,静观其变。众人被石室幽涧神秘的气氛所摄,大气都不能喘一下。
过了盏茶的功夫。幽涧对面竟然有了动静,一女身着白衣,仙女一样的蓦然出现。饶是萧布衣目光敏锐,却也没有察觉她到底是从哪里出来,更看不清她真实地面容。她好像稀薄的和云雾融为一体,她的出现,像从对面的云雾中蓦然升起,又像是从天上掉落到人间。
女人凝立对面不动,却又飘然若仙。这种感觉让人感觉古怪。又是忍不住心生敬畏。幽涧这面虽是火光熊熊,可对面却是飘渺无端。女人站在那里。却如浮在云中。
史大奈心中暗道,苗人故作神秘,想必另有出路到对面,却搞个吓人的天梯在此。这世上本没有神,偏偏苗人神神秘秘的弄出个圣女。这圣女若是久居绝情洞,又有什么作用?
他没有萧布衣复杂的心思,想的都是最简单的方面,只想看苗人再有什么门道和要求。大苗王已经向对岸深施一礼道:“惊扰圣女,情非得已。只是苗人眼下已经面临生死之地,我忧心忡忡,难以抉择,还请圣女给与明示。”
他说的恭敬,只是幽涧对面,圣女却是一言不,有如尘雾般飘渺,让人捉摸不定……
“圣女最受苗人尊敬,平日就算苗人,都是很难见上她一眼。不过那时候地圣女,还不如现在神秘,现在的圣女,我都见不到呢。”
萧布衣见到神秘圣女的时候,云水终于讲起前尘往事。这一会地功夫,她又喂了秦叔宝三粒药丸,见到秦叔宝痛苦之意稍减,扁扁嘴,“七情蛊是我们最怪异的一种蛊毒,别的蛊毒最不济还有七情蛊破解,但是中了七情蛊之人,这辈子无药可解。我喂你的药,只能减轻痛苦,却是不能根除蛊毒,喂……我现在才和你说,你恨我吗?”
秦叔宝苦笑道:“无论有药无药,当初我兄弟生死一线,就算知道去死,我也会去。很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些,其实……当初你已经对我说及了,只是你恐怕忘记了。”
云水笑不出来,半晌轻轻道:“你真傻。”
秦叔宝微笑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傻一些。”
云水扭过头去,一脚踢在小石头上,心烦心乱,“你若真的是个白痴,我倒……我倒没有内疚了。喂……你扭过头去,我看着你的痛苦,我也痛苦!”
秦叔宝听到石子滚落,脸上突然现出怪异之色,只是却听话地转过头去。云水这才舒了口气,感觉压力少了很多,“我爷爷七茶结盟只有两次,一次是和你们的西梁王,另外一次却是跟蜀王杨秀。当初蜀王还很年轻,而且皇帝还是杨坚。杨坚这人雄才伟略,一统天下,我爷爷每次说起的时候,其实都很佩服。大隋的杨坚本来也是在关中起家,当初亦是天下几分,但是杨坚比谁都聪明,早早的就和我们结盟,也就免除了很多事端。因为当年是和关中结盟,保了巴蜀数十年的安宁,所以再次结盟,很多人还会选择关中!我的两个伯父,还有我爹,其实这么选择,都是因循旧例,并非完全看重李孝恭的那些珠宝呀,你不相信吗?”
秦叔宝扭过头来,微笑道:“我相信,可我亦是相信,统一天下的会是西梁王,所以也请郡主相信我!”
云水望了他半晌,“苗人最恨卑鄙无耻,最敬英雄好汉。我一个小女子,怎么会知道天下到底归谁呢?但是你既然这么说,我觉得西梁王得到天下,还是大有可能了。毕竟西梁王看起来不错,还有你们这帮舍生忘死地手下。”
她少有说地这么多的时候,秦叔宝默默地听,只是目光闪动,握紧了拳头。这次前来朝见圣女,为示恭敬,他们几人并没有带兵刃在身。可他虽是中了蛊毒,痛苦不堪,但是经验丰富,方才云水踢飞了一颗石子,他却已经现有了极大的危机。石子遇阻,远处有人埋伏?
可这危机,是针对他,还是针对他和云水?秦叔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暗自惊凛。
这里面大有区别,决定他如何举动。秦叔宝那一刻心急如焚,却还是装作随意问道:“我们真的不能入绝情洞吗?”
“不能!”云水斩钉截铁道:“你我一进绝情洞,必死无疑!”
秦叔宝哦了一声,突然大喝道:“小心。”他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过去,敌手已经动,草丛中射出两点寒光,取的却是,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