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脸色微变,“你们知道什么?”
秦叔宝只想试探出当年的情况,含含糊糊道:“我也不知道多少,可当年地事情,毕竟和我们无关。虽然……不过呢……这些年,也应该过去了吧?”
云水冷笑道:“我看你也是一无所知。”
秦叔宝正色道:“郡主所言不差。我等正因不解,可却想尽释前嫌,若是郡主有意的话。还请不吝赐教。”
“偏偏你们这么多绉绉的话儿。”云水喃喃道:“当初他……也是说这么多话儿,这才让圣女倾心吧?”
“他……是当年地蜀王杨秀吗?”秦叔宝小心翼翼的问道。
云水本待不答,可黑漆漆地眼珠一转,嫣然笑道:“我这人很是公平,从不施恩望报答,可也不想白白的施恩。这样吧,如果你告诉我几件事情,我就把当初知道的事情话于你知。”
秦叔宝皱眉道:“郡主,我若是知晓,当会尽力回答,若是不知的话……”
“你放心吧,我不会问你们地雄才大略,也不会问东都地事情。”云水扁扁嘴,“我只想问你点事情。”
秦叔宝点头道:“郡主请问。”
“你有婆娘了吗?”云水问的肆无忌惮。
秦叔宝蓦地用手捂住了胸口。脸上现出痛苦之意。云水骇了一跳。没想到他反应竟然如此强烈,“你愿说就说。我不会迫你!”
秦叔宝舒了口气,“有了。”
云水秀眸一转,“那她多半会恨死我了,你中了七情蛊,以后就想说什么情话都是不能了!”
她是苗人女子,性格爽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倒是毫无顾忌。
秦叔宝脸上痛苦之意更浓,“可惜她不会……恨你了。”
“为什么?”云水好奇问道。
秦叔宝脸上肌肉抽搐,咬牙道:“她……死了。”
云水这才暗自心惊,却还是执着问道:“她年纪轻轻,怎么就死?”
秦叔宝轻舒了一口气,可眼中痛苦之意更浓,“当初我常年征战在外,家母和我妻子一起勉强度日。那年我出外剿匪平乱,但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家母眼看就要活生生地饿死,我妻子为了救她,每日用肉羹喂她。”
云水轻声道:“好在她还能找的到猎物。”
秦叔宝眼角迸出泪水,“那不是猎物,那是我妻子的肉!”
云水骇然失色道:“你说什么?”
秦叔宝悲哀道:“田中大旱,又会有什么猎物?我妻子为救家母,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家母,却骗家母道,这是她捕获的猎物。家母当初浑浑噩噩,亦不知情。后来我赶回之时,家母尚在,可我妻子却是伤势过重,奄奄一息,撑到见我最后一眼,只求我一件事情……”
云水眼中已有了热泪,“她求你什么?”她虽痛恨中原人,可一辈子都是衣食无忧,虽终日和蛊毒为伍,哪里想到过,不用蛊毒,世间也有如此悲惨之事。秦叔宝说的虽是简单平淡,可在她心中造成的震撼,却是前所未有。
“她求我莫要将此事告诉家母!”秦叔宝热泪滚滚,却是按住胸口,突然厉喝声,竟然喷出口鲜血!
云水神色一变,闪身上前,手掌摊开,拿出几粒药丸道:“吞下去。”
这时候秦叔宝心如刀绞,痛苦难言。毫不犹豫的抓住药丸吞下去,过了片刻。这才觉得胸口痛楚稍减,叹息口气道:“这样也好。”
“你说什么?”云水大惑不解道。
“我说……这样也好。”秦叔宝呆呆的望着远方的青山白
“你不恨我吗?”云水不经意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秦叔宝扭过头来,摇头道:“从来没有!”
二人沉寂良久,云水终于道:“我这人……最是公平。”可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水第一次地想,自己并不公平。秦叔宝说起凄惨悲哀地往事,被激的吐血。自己不过说点别人地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虽是痛恨,可鄙夷的时候居多,这种交换,真地是公平吗?她头一次产生了怀疑,缓缓道:“你们猜的不错,这个故事是关乎蜀王和圣女,当初蜀王背信弃义,苗人没有一个不痛恨。本来……这世上背信弃义的多了,但是圣女死的很惨。这才让人永远地记在心头……”
云水和秦叔宝在洞外讲述往事的时候,萧布衣和大苗王几人已经深入洞府。
从外边来看,石窟不过是寻常的石窟。可萧布衣深入其中,才骇然石窟的工程浩大。只是这里的石窟规模浩大,多半还是归功于大自然地鬼斧神工,后来地年月中,又被苗人不停的修建,才形成今日地规模。
只是石窟规模虽是不小。却满是落寞苍凉,众人走过去,踢踢踏踏,在石窟中传出好远,更显石窟的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