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布衣目瞪口呆的样子,虞世南笑道:“萧兄怎么了?”
萧布衣知道赵州桥,也知道李春,倒忘记了他和自己现在一个时代,至于千年的东西如此巧妙先进,更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只是想到玻璃好像是在自己那时候才得到广泛的应用,萧布衣实在哭笑不得,暗想战争动乱害人不浅,如果杨广稍微节省些,千年后国家的展建设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我倒觉得勃利的确华而不实,”虞世南说道:“这个远远不如萧兄明的雕版印刷更为民使用。”
“萧兄地雕版印刷也是一绝,不知道你对勃利一事有什么看法?”裴茗翠微笑问道。
萧布衣想都不想就说道:“勃利的用处当然很大。”
“什么用处?”虞世南好奇问,“我只见到好玩而已。”
萧布衣笑着一直花棱窗道:“你看现在的窗户,多数是纸或纱,极易破损,而且欣赏外边的景色只能推窗,角度不好,不能欣赏全景,要是安上了勃利,勃利如果能透明,那不是大大的妙处?勃利除了遮挡风雨外,还能欣赏风景,让阳光照进来,一举数得呀。”
萧布衣说的是他那个时代再简单不过地常识,裴茗翠却是拍手叫好道:“萧兄果真见识不凡。”
虞世南连连摇头,“胡闹胡闹,萧兄你要是在窗户上都安上勃利,那里外通透,外人对里面不也是一目了然,住在屋子里面的人洗浴换衣不是很大的不便?”
裴茗翠并不脸红,只是点头道:“世南说的大有道理,不知道萧兄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她随意一问,其实却是在考察萧布衣的急智,只以为萧布衣要冥思苦想,没有想到萧布衣毫不犹豫的说道:“解决方法很简单,在窗后,也就是我们这个方向拉上和床榻上幔帘一样的遮挡,方便地时候就拉开,不方便的时候就合拢,和床榻上的幔帘一个道理。”
虞世南一愣,沉思起来,裴茗翠露出钦佩之色,“萧兄果然睿智,随口一说,小细节见大道理。”
萧布衣有些汗颜摇头道:“我这个,也不过是随便一想而已。”
三人谈论甚欢,虞世南稳重博学,裴茗翠胆大心细,注重末节,萧布衣却是仗着千年多的见识,处变不惊,虞世南几次旁征博引。萧布衣也是应地头头是道。裴茗翠见到二人相谈甚欢,也是脸有喜色。
她对萧布衣和虞世南都是极为欣赏,又是朋友,只觉得这种人才被大隋所用,实在是大隋的幸事,突然想到件事情。裴茗翠向虞世南道:“世南,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虞世南微愕,见到裴茗翠望向了萧布衣,有些恍然,摇头道:“这种事情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萧布衣见到虞世南本是个冷漠生,对他不过也是朋友之交,可望向裴茗翠的时候。目光总有不同,倒觉得他可能对裴茗翠有点那种意思。
裴茗翠目光一转,“萧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谢谢世南?”
萧布衣愕然,“这我怎么猜的出来?”
“和你有关的。”裴茗翠给了个提示。
萧布衣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恍然道:“原来当初到观殿一行,虞兄并非无意,而是刻意带我前去,而且知道我极有可能见到圣上?”
裴茗翠大笑。虞世南微微颔,萧布衣这才明白原来当初见到杨广并非什么偶然,而是事先都经过巧妙的安排,摇摇头苦笑道:“可叹要非裴小姐说明,我还是蒙在鼓里。”
裴茗翠微笑道:“这个萧兄就是错怪我了。”
萧布衣抬头望向裴茗翠道:“裴小姐何出此言?”
“我知道你定然责怪我一切替你安排,不征询你地意见?”裴茗翠微微叹息道:“出塞一行。我的确是想考验萧兄,不过在回转后,我就后悔考验了萧兄。”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不解其意。
裴茗翠缓缓道:“我知道萧兄仆骨扬名后,只怕萧兄现真相后勃然大怒,以为裴茗翠存心戏弄,这之后再也不肯理会裴茗翠。可萧兄真英雄,真豪杰。知道真相后不和我小女子一般见识,实在让裴茗翠感动。”
萧布衣不语,虞世南也是沉默,可望向萧布衣的眼神又有些不同。
裴茗翠沉声道:“自从我在长安为萧兄请完圣旨后。只是在想,无论萧兄应承与否,我一定要让贝培和你说明真相,裴茗翠以小女子之心度大丈夫之腹,诸多考验,实在汗颜。”
萧布衣终于笑道:“不考验也显不出我的大度,裴小姐不用过于自责的。”
裴茗翠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萧兄大人大量,但我还是和你说清楚就好,其实这次世南带你去观殿,我也是不知道的。你到了东都后就做个校郎,实在是宇化及在暗中捣鬼,我知道后只想赶到东都后徐徐图之,没有想到世南知道你是我来举荐到东都,明白我的心思,这才带你去了观殿,想让你凭真本事见圣上一面,我虽没有请他,他却默默为我做了一切,我既然知道,怎能装作无动于衷?”
裴茗翠感激的望着虞世南,虞世南却只是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举手之劳而已。萧兄要是没有大才应变地能力,就算见到圣上也是没用的。”
裴茗翠点头,“的确如此,萧兄见到圣上后,以后的展竟然和到仆骨极为类似,不过在仆骨是以武扬威,这次却是以扬威四方!萧兄武双全,却是谦逊如斯,那更是难得。”
“你莫要夸了。”萧布衣含笑道:“你再夸我,我手上这杯茶都要沸了。”
裴茗翠盈盈一笑,“其实我在圣上招你到显仁宫的那天已经到了东都,本不想那么快去见圣上,不过没有想到宇化及自取死路,竟然想要陷害萧兄,我本来不想和他翻脸,他是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也不明白他怎么对我有那么大的仇恨。”萧布衣苦笑道:“我甚至一面都没有和他见过。”
“萧兄当时不明白,可我想以你的头脑,经过那晚也应该知道的七七八八。”裴茗翠解释道:“宇化及一直都在和梁子玄进行勾结,私自贩卖马匹盈利。这次出塞他本来是和天茂勾结,要从突厥运马过来,利用他太仆少卿的便利到中原贩卖。可宇化及什么都是准备妥当,却万万没有想到萧兄赛马赢了天茂,梁子玄恪守赌约,不能出塞固然是个极大的损失,宇化及却是更惨,因为他不敢和裴阀一起出塞,只怕被我现了他地秘密,不过利令智昏,他不走天茂和裴阀,私自走了趟突厥去贩马,却不知道被我抓住了把柄。他回转马邑后,偷运了近万马匹,和以前私匿不报的马匹加在一起,马儿的数量已经颇为庞大,却不知道我早就暗中监视他,取到了足够的证据。他因为你赢了天茂一事,把你恨到了骨头里面,这才千方百计的想要置你于死地,此人心胸狭窄如此,绝对成不了大事。”
萧布衣哑然,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裴茗翠脸上泛寒,“宇化及这次是自己找死,他若不次次针对你,我也不会做的如此之绝。”
“宇化及现在如何?”萧布衣问道:“他私自和突厥交市,我听说是砍头地罪名?”
裴茗翠望了虞世南一眼,苦笑道:“他没有死,只是被削职为民而已,我也知道不能置他于死地的。”
萧布衣皱眉,心道这个不死小强果然不死,看来历史的记载真的很难被改变。
“宇化及虽然不中用,但是他老子宇述在圣上眼中分量极重,再加上他弟弟宇士及娶了南阳公主,”虞世南解释道:“我听说显仁宫那晚后,第二天早上宇述就赶到了显仁宫,跪在雪地为自己儿子求情,老泪纵横,让圣上大为动容。再加上南阳公主一旁的劝解,宇化及磕头如豆,圣上本来就喜欢宇化及的马屁和为人,不忍杀他,只是把他削职草草了事。萧兄,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