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凝嘉有些羞赧的推了推墨敬染,墨敬染依依不舍的撒开了抱着她的手。
只是怀中忽然一空,他目光哀怨的看着箫凝嘉,声音低沉透着委屈道:“阿凝是不是嫌弃我袍子脏了?
我这几日马不停蹄的赶路,风餐露宿,还累死了三匹马,才好不容易进了南晋都城见到你,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哪有?我怎么会嫌弃你。”箫凝嘉赶忙安抚道,只是她秀眉微蹙,她怎么觉得今日的墨敬染,不太正常。
玉少锦看着他转瞬间便是两副模样,心里莫名的觉得堵得慌,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大家坐下说吧。”
他吩咐人去备些茶点,然后屏退左右,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各自落座后,玉少锦正色道:“欢迎翊王大驾光临寒舍,只是孤还未曾请教,翊王是如何找到这里,又是如何抓了二皇子的?”
箫凝嘉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要知道玉少锦所在之地,可以说算的上绝密,若不是他们主动暴露,哪怕是玉少哲都未必找得到,一个北齐的王爷竟能如此快速的找到这里,确实不正常。
墨敬染优雅又迅速的灌了几口茶,才从容开口道:“大约一个时辰前,本王带着人正打算从北门入城,却恰巧见到身后有黑压压的大队人马急行将至,前面举的是你们南晋龙虎营的营旗。
如此大规模的动用军队,城中必然有大事发生,本王一时好奇,便派人前去探查,得知了龙虎营主将正是二皇子的亲舅舅,而此时,北城门却忽然大开,呈明显的迎接之势。
本王察觉不对,便潜入了城门上,找到了北门的守将,将他引诱到了偏僻处拿下了他,问清原委后,本王本想胁迫他下令紧闭城门。
没想到那个主将对二皇子倒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肯下令,所以本王就只能采用些非常之举。”
他忽然停下来,看着箫凝嘉神秘一笑,问道:“阿凝不妨猜一猜,我是如何做的?”
箫凝嘉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轻笑了一声。
“偷梁换柱,以假乱真。”她不是猜测,而是非常笃定的开口。
墨敬染眼睛一亮,“我就知道阿凝最懂我。”
玉少锦听着他们二人默契的对话,看着箫凝嘉璨若星河的眼眸,和墨敬染难得一见的缱绻柔情,他们的世界里此时仿佛只有彼此,玉少锦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忽然便有了种怅然若失之感,心里有些酥酥麻麻的胀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咳一声,打断二人打哑谜般的对话,抱了抱拳道:“能否请二人先给在下解个惑。”
墨敬染收回他的柔情,淡淡道:“抱歉,玉太子,本王与阿凝心有灵犀,差点忘了还要和你解释。”
箫凝嘉脸色微红,嗔怒的瞥了他一眼。
墨敬染只当没看见,简单解释道:“本王安排了一个身形和那守将相仿之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通知城下的领兵副将计划有变,请他前来一叙。
又从那人口中套出了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然后告诉他,二皇子下令让他们先在城外按兵不动,暂时稳住了大军。
之后本王便按他说的地址赶过来,正巧在路上碰到了仓皇逃跑的二皇子。”
玉少锦听完郑重道:“原来如此,多谢翊王仗义相助,这份情意孤定铭记于心,他日必当厚报。”
墨敬染傲娇道:“倒也不必,本王也不是为了你,若不是阿凝想帮你,本王其实很乐意看到你们自相残杀,你要谢就谢你自己命好吧。”
玉少锦深邃的眼眸看向箫凝嘉,轻声道:“翊王说的对,我确实是命好。”
箫凝嘉觉得莫名的尴尬,她赶忙转移话题问道:“阿染,你只遇到了二皇子自己吗?那个毒医不在?”
“毒医?他身边那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吗?难怪洛白说他一身的毒。”
箫凝嘉诧异道:“洛白也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墨敬染一脸无辜:“一见到你,就忘了。”
箫凝嘉:“……好吧,那他人呢?”
“他说那个人太过危险,别人看着不放心,他亲自盯着呢。”
箫凝嘉点点头,忽然开心道:“太好了,大哥,洛白出自玄医门,医术不在我之下,等见到他,让他瞧瞧你的腿,我们一起想办法,大哥或许很快便能站起来了。”
墨敬染听到箫凝嘉的话脸上一僵,他不喜欢箫凝嘉心里惦记别的男人,可是阿凝不喜欢他吃醋,他只好默不作声的暗自郁闷。
玉少锦闻言却很是诧异,‘神医圣手’洛白的名号他并不陌生。
之前中毒时,他也曾想过要寻他医治,可惜听说此人来历成谜,且一向独来独往,行踪不定,后来他才不得不冒险前往无影谷寻药,没想到也是他命不该绝,巧遇了箫凝嘉。
想起那些往事,他轻笑道:“但愿吧,我还真是命好。”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来,接着道:“安宁,你是如何做到让陆子岩背叛玉少哲的?”
玉少锦百思不得其解道:“陈英本性忠良,只要解了他的毒让他恢复清醒便可,但陆子岩平日里一向对玉少哲唯命是从,想要收服他绝非易事,我实在想不通,安宁可否为愚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