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只是一个小女子,担当不起任何大事,所以民女与大阏氏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过,来这里不受任何人吩咐,只因哥哥说来,所以民女跟着来。”她说道:“可民女虽为一介女流,心中也有一腔热血,男儿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点医术,但想若也能为赤梁百姓付出一点作为,死也无憾。民女所说所做均凭自己满腔热枕,大阏氏觉得不痛快,送民女一刀便是,扯赤梁天下,民女万死难辞其咎。”
“你倒是会算计,一早就将关系说的明明白白,事情成功了,就是为赤梁大功一件,事情失败了,就是自己的一腔热血也扯不到赤梁头上,赤梁新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让你这么诬陷邑王!”虞涔满腔愤懑。
“民女以为,大阏氏传我来,便是已经信了民女的话。”沈川媚低着头,声音也如湖面静止。
什么意思呢?
大家听不出她什么意思,像是在游说,更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大阏氏心中早就决断,所以才再次传她来。
是这样吗?
大家都看虞涔。
被盯着的虞涔还在瞪着沈川媚,一边是和她敬爱十几年的弟弟,一边是将证据摆在她眼前的现实。
邑王视阿尔布古为棋子,故意在他饭食里下药,目的是阿尔布古称王后,蜀国为他所用。
她去清查宫殿里的下人,一夜之间,宫殿内消失了八人。
邑王勾结乌国,原是做了两手准备,如若他反叛,蜀国和乌国联手一起攻打赤梁太子,如若东窗事发败落,就由乌国灭掉蜀国,他再由赤梁的名义相助。
赤梁太子刚刚登基就不念亲情攻打蜀国,这个名头足够给赤梁新帝扣上不仁不孝残暴的罪名。
赤梁以仁孝治天下,届时武百官必定会以此事推翻新帝另立储君。
这种事在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正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邑王范水模山也走了这一步。
如今太子顺利登基,他王位的计划落空,便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她派人潜入乌国,果然见那些王孙贵戚有说有笑开心不已,哪有半点死了乌国国王最疼爱的小王子该有的同悲。
眼下只差派去赤梁的人还没回来。
但沈川媚所言之事,都印证了。
虞涔不说话,沈川媚就继续说:“民女也以为,民女的心意够实诚了,原来大阏氏还是不信。那在大阏氏下定决心之前,请多听民女一言,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这样的传言,邑王实则并非皇室血统。”
邑王的身世众说纷纭,但先帝从未亲自站出来证实过,甚至下令嚼舌者就地诛杀。
仁慈的先帝为了邑王情愿手染鲜血。
就在大家一致认为会将皇位传给邑王的时候,先帝却将王位毫无预兆的传给了邑王的哥哥,也就是如今捡回一条命却也只能苟延残喘的陛下。
当时的邑王还只是皇子,他跑去质问先帝,之后和先帝大吵一架。
虞涔陪着他一起去,就躲在门外。
身世这件事,她以为永远只会是她与邑王的秘密,原来不是,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姑娘也知道这件事。
所以,邑王是为了让这件事彻底成为秘密,所以才对她对蜀国痛下杀手?
虞涔心肝儿颤颤,终于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