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万万没有想到,新的战争来的这么快。
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的地区间的瞎胡闹了,而是纯粹的国战了。
“国战的话,是不是要和伦郎家一起出征了呢?”云哲感受到了身后的怨念,云哲回头,正好和菲尔比的眼神碰上。
“菲尔比,我有个小小的疑问,贝尔瓦多怎么会突然入侵我们呢,在这个冬天就要来临的时候?”
“谁知道呢,疯子的想法不用在意。”菲尔比心情很糟,倒不是因为云哲的这个问题,而是他想到了一种让他非常不爽的可能,他们要和伦郎家一起出击了。
“那为什么往铎格尼兹堡撤退呢?”云哲又问道。
“也不好说,尔曼的地盘也有和伦郎家接壤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应该有一条路相连的。不过的确啊,直接撤向帝都不是更方便吗,这么走的确有些奇怪。”
宾客开始陆续的离开了,短暂的震惊后,他们带着这样重要的信息,往各自的家中赶去,都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带回自己的家族。
“云哲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阿尔萨斯走到云哲身边,他其实并不赞同瑟琳娜想办法强留云哲。倒不是对云哲有所防备,而是真的觉得应该让云哲去过自己选择的生活。
“没什么,我不也没决定走嘛,只是我刚才和菲尔比正在讨论这个消息,我们都觉得尔曼侯爵撤向铎格尼兹堡有些太诡异了。”
阿尔萨斯眨眨眼,然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杯,在长长的餐桌上,用盘子杯子开始摆了一个大概的地形图。
“的确很怪异,铎格尼兹堡也不算很关键的城堡啊,帝国在西边还有一个古拉尔山谷,那里的古拉尔堡应该更是更好的选择吧。”
云哲看着阿尔萨斯摆放的位置,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指向铎格尼兹堡,“有没有一种可能,古拉尔堡已经被攻克了呢?所以只能跑向铎格尼兹堡。”
“不可能,倒是我觉的可能去古拉尔的路被切断的概率大些,他是迫不得已的跑向铎格尼兹堡的。”阿尔萨斯摇摇头,“只能等见到尔曼侯爵后,很多细节才能知晓。”
“先生们,事情突然,打扰到大家的雅兴了,不过铎格尼兹堡现在就五百人,对战局难有影响,我有一个想法,尽快支援铎格尼兹堡,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如何。”瑟琳娜见留在现场的只剩自己人后,走到众人身边,高声说道。
“我们支援不了多少士兵,我觉的更稳妥的方法是集结兵力在这里,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可以有所依托”布莱克第一个表示反对,其实现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赞同这个想法,只是布莱克说出来,更管用一些。
瑟琳娜有些失望,但是她并不是对布莱克失望,而是对自己失望,她其实最初的想法也是集结兵力到多尼克堡,但是她实在有些舍不得她新得到的领土,怕有所闪失,所以才又这么说的。如今被布莱克一说,想到了自己的小九九不禁觉得自己又开始目光短浅的只注视眼前利益了。所谓的胸襟气度,又抛到了九霄云外。
“尔曼肯定不是一个人跑到铎格尼兹堡的吧,应该有些军队的吧,这么看来,铎格尼兹堡的士兵应该比想象的更多一些”云哲说道。
瑟琳娜惊喜的看向云哲,心中想着,难道他是支持我的?
布莱克面色难看起来,云哲这么说,大概率是有些成熟的想法要派兵去铎格尼兹堡了。难道这次又是自己判断错了?
云哲看看众人,脸上微微尴尬,“我并不赞同去支援铎格尼兹堡,我只是想提醒诸位,后勤的压力可能要比士兵的压力更多一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布莱克等人相互望望,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问题。如果让距离铎格尼兹堡最近的我们提供后勤支持,一天两天可以,十天半个月也行,如果在铎格尼兹堡下形成拉锯战,那么才真是噩梦的开始啊。
“所以,我建议,与其集结士兵,不如从现在开始准备粮草来的更紧迫些。”云哲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那么我们就必须知道铎格尼兹堡现在有多少士兵”菲尔比低声说道。
瑟琳娜抖开希希递过来的信,又看了一遍,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信里说的是尔曼侯爵的几百人先来了,还有后续部队,具体多少,却没有说清楚。”瑟琳娜合上信,不满的说道“这个莫比克也太马虎了,这种事情怎么不说清楚呢!”
云哲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曾经那些跟他从河谷村死里逃生出来的几个士兵,如今都成了百夫长,或者队长。而莫比克正好是现在驻扎在铎格尼兹堡的所有部队的队长。
“再等等,过段时间应该就有新的消息了”布莱克倒是不着急,他现在已经开始头疼粮草的问题了,今年收成并不好,又刚刚打完仗,总不能再向精灵借粮吧。现在,他巴不得尔曼侯爵在吹牛,他的部队就信里那几百人。
“估计到了明天,整个帝国就都知道他们被入侵的消息了”阿尔萨斯感慨道。不论什么时候,坏消息总是传的比好消息更快一些。
“很奇怪,这个侯爵被攻击了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告诉帝国,反而是彻底失败了才败逃让帝国知道。难道对方人数其实并不多,他觉得自己能赢,或者这个尔曼侯爵被算计了,所以甚至只能舍近求远的来到铎格尼兹堡?”云哲在心里思索着,这个地方也有些反常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被这突然其来的战争搞的有些混乱,纷纷想通过聊天来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一下。
云哲没有加入到这场大讨论中,而是默默的走回阿尔萨斯摆设的地形的桌子前,再次看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个撤退路线要是个进攻路线的话,不光我们危险,甚至连古拉尔堡都有些危险了。
云哲盯着那个被当成古拉尔堡的盘子,以及它东北方向上的扮演铎格尼兹堡的杯子。
他拿起一把银色的叉子,在两者之间用力的划了一道线。
又直又短的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