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死人不给她半分犹豫,拿了个背篼,把翠翠捧进去背起来就走,走到上山的路口才回头对金瓜道:“金瓜,把这个女人看好,她走哪里你走哪里,给我跟好了!我背你姐姐找她伯伯去,要是她伯伯带人来报仇,我就问你要人!”
说完就走,头都不回。
金瓜才多大,他只能当焦死人的话就是一股风,一吹就过了。
魏氏就不一样了,焦死人这样武毒干脆,能是假的吗?
老娘惹不起还不能跑吗?所以 ,焦死人前脚刚走,她后脚立马就走,凄惶而逃。
焦死人背着翠翠走,当然不是真的要去找刘三爷,而是要去找郎中,翠翠满身皮开肉绽,怎么也要涂一涂碘酒,抹一抹红药水。
魏氏走,当然不敢去投靠郑老爷,郑老爷家有一条蛇,这一条蛇一旦吐信,随时可以要她的命。
要躲祸事,就得到焦死人找不到的地方去躲,那个剃头匠家里也不敢去,那是她真正喜欢的男人,她不能害他。
最后觉得风吹垭那个田棒槌家最为隐蔽,他是个孤人,还是一个混混,遇事肯定好应付一些。
反正,老娘到处都是家,你焦死人就是个绿头活乌龟,想跟老娘斗,下辈子吧!
金瓜也不可能去跟着他的亲妈,他没有那个胆量,更没有那个意识,他希望她滚了最好。
魏氏的打闹惊动了郑学泰,他本想以族长的身份出面干预的,但又怕旁人说闲话,故而打算到垭口上去等着魏氏,准备帮她出个主意收拾焦死人。
刚上垭口还没进林子,远远看见魏氏逃也似的来了,干脆站着回头亮了一个相。
魏氏见郑老爷这个时候出现在面前,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干什么来了。
待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一照面,魏氏就呜嗷一声哭起来,一把将郑学泰的脑袋抱住。
这个女人风流是风流,但她的魅惑力和杀伤力哪是郑学泰抵抗得住的。
郑学泰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当时就酥了,信誓旦旦要帮魏氏出头。
两个人大白天在林子里偷欢,只当神不知鬼不觉。
可偏偏就有一个人在暗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待俩人差不多了,此人突然跳出来大叫一声:“呔!狗男女!你污了大爷的眼睛!赔老子的眼睛!”
郑学泰吓得肠痉挛,丑态百出,魏氏连爬带滚,衣衫不整,逃之夭夭。
来人一把就揪住郑学泰,把他的衣物扔了老远,提着他的耳根子把他拧起来:“老子还以为是个小崽儿,原来是条老公狗了。啊呸!呸呸呸呸呸!你个东西,赔老子眼睛!要敢不赔,老子把你挂到树杈上去示众”
郑学泰像一只兔子一样在人家的手掌里乱蹬,想说一句话都不能。
任凭他怎样挣扎,就是挨不着地。
郑学泰什么人?他这张老脸虽然生得丑,在族人面前可是祖宗一样的存在。
被人这样拿捏,怎么下台?
来人见这老东西不说话,想要蒙混过关,伸手把他的下巴扳起来,剥开他的眼皮道:“怎么?不说话?想装死狗?信不信老子马上就把你挂到树杈上去?然后叫你的儿子来认领!”
“说!赔还是不赔!”
郑学泰瞬间就瓦解了,他本想不说话,点个头答应人家。可这人不松手,他就点不了头,他只能开口相求:“你放手,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只求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
四女子被唐娃子挟持着住进了一个蛮子洞,(射洪境内的蛮子洞不少,其来历,无人能说得清楚)四女子所住的岩洞不深,但很干燥,里面有一块大石板做的台,可容一人在上面躺平,石台之下,也可以容一人侧卧。
除了这块石板占据的地方,洞里再没有了多余的空间。
唐娃子白天简单的做了一个简单的清扫,在石台上下都铺了厚厚一层干草,脱了他的衣裳铺在上铺,用一捆茅草做成枕头,这就算是四女子的新床了。
而他自己,则打算睡石板下面。
唐娃子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要东想西想,更不要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好好跟我过,我虽然现在是贼,但我在牛头山下是有家的,有一间瓦房,两间茅草房,两亩山地,还佃了王财主一亩水田,要不是赶上这场大旱,饿死了妈老汉,我也不会当贼娃子。
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前一段打丰隆场,老子抢了几包银子,就埋在倒马坎山上,等躲过这阵风头,我们挖了银子一路回去。
也用不着回牛头山的家了,走远点,去绵州城买一个铺子,你怕饿饭,我们就养脚夫,开粮店,你坐柜台当老板娘,我带脚夫出去做买卖,我保证你天干雨淋都不饿饭。如果你想吃肉,我会杀猪的手艺,我们就开铺子杀猪卖肉,保证你吃得一肥二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