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和基一路被狂风吹刮,早已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束手就擒。而燕灵虽然清醒,但当时双臂被当胸夹得铁紧,毫无反抗之力,此时被封住泥丸宫,昏然如痴,分云刺也掉落在地上。
花脸獾捡起燕灵的分云刺,正准备吩咐众小妖将三人抬将下去,费天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喝住众小妖,径直走到基面前。
他蹲下身来,仔细打量了基一番,忽而伸出右手,猛然扒开了他的胸襟,两块配饰便显露了出来,一块是黑色石坠,一块是凤形玉佩。
“九天,你说的就是这块黑石吗?”费天君伸手扯住黑石坠问道。
九天慢腾腾走过来,犹豫片刻,不太情愿道:“是,就是它。”
“这块黑石竟然就是大成府的武砚?真是神奇啊!”费天君不禁感叹道。
“天君,你在说什么神奇?”庞光不知所云,亦走将过来问道。
“贫道说的就是这块黑石,当日我正是被这块黑石的威力所震慑,所以才不得已到东海寻访道友,最后请来了三位道友相助。”
“就是这块黑石?”庞光将信将疑道,“但依我看,它不过是一块平常的黑石头而已。”
“庞光兄此言差也,这块黑石可是大有来头啊,等一会贫道再告诉庞光兄。”费天君猛一用力就扯下了那块黑石坠,然后吩咐道,“花脸:速把他们抬去后洞,好好看押!”
“是,师尊。”花脸獾应声诺,同七八九小妖将三人悬空架起,哼哼唧唧地抬往后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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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天君请庞光叔侄三人落座开宴。九天陪坐在下首,将凤羽剑靠桌放在身边。
那石桌上早已摆满美味佳肴,正是花脸獾从山下抢夺来的,其中有红烧鱼,清炖鸡、炙烤鸭以及各色时蔬小炒,色泽光鲜,引人垂涎,石桌旁边也放置着七八坛“女儿红”。
费天君唤九天筛酒。
九天抱起酒坛,扒了坛封,轮流给众人筛满了盏碗。
这女儿红虽不及度朔山的桃花酒,但也是芳香扑鼻,令人陶醉。
费天君举起盏碗道:“来来来……今日幸有三位道友相助,叫贫道多年心愿得成,贫道便先敬各位一碗。”
“天君客气,天君请!”庞光举盏碗道。
“请请请……天君请!”大长和小长纷纷举起盏碗。
大家碰盏,噹噹作响,然后各自吃尽。九天复为大家筛满了酒。
庞光开口问道:“适才天君说那块黑石大有来头,却不知究竟有什么来头?”
“这块黑石啊,贫道也曾在三焦岛向各位提过,它乃是大成府的圣宝,名叫‘武砚’,贫道就简略地向各位道友说说它吧……”费天君将那黑石坠放在石桌上,说起了“十会”老大亚猛在都昂山被武砚轻易打死的经过。
其实武砚不仅打死了“十会”老大亚猛,而且还打死了钟山大神烛龙,但因为那时费天君已经逃遁,所以无从得知,可是仅在须臾之间就把修有三千年道行的亚猛打得道消人亡,这武砚的神通足实可见一斑。
庞光叔侄三人听完那话,各个面面相觑,心生恐惧。
大长取黑石坠在手,把看不已道:“这块黑石,怎么看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神奇,竟然如此厉害?”
“正是呢,我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神奇。”小长夺过黑石坠,仔细观看后,漫不经心地丢在了石桌上。
“且不管它神奇不神奇,今日天君能得成心愿,便是大事一桩,来来来……我们回敬天君一碗。”庞光站起身,举起盏碗道。
“对!我们回敬天君一碗,恭喜天君拿住仇人!”大长和小长亦起身举盏。
“多谢三位道友,大家同饮!”费天君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高起盏碗,一饮而尽,然后示意三人坐下道,“等贫道陪各位道友吃好了酒后,便去亲自扒了那小子的皮,抽了那小子的筋,一报昔日之仇!”
“痛快痛快!能亲手扒了仇人的皮,抽了仇人的筋,那是何等痛快之事!天君,再饮一碗!”大长兴奋说过,拎起酒坛,咚咚咚地给大家又筛满了酒。
庞光举起盏碗道:“天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何事?庞光兄请说。”
“天君为何要把那妇人也抓进洞里来,难道天君与那妇人也有什么深仇大恨?”
“唉……说来话长,那妇人也正是贫道苦苦寻找了几十年的仇人,这一来是老天有眼,二来是三位道友带来的福气,便叫贫道轻而易举地拿获了这两位仇人。今日就不说它了,来日贫道再向庞光兄细说细说……来来来……先吃酒,先吃酒……”费天君见庞光问起周夫人,自然不愿轻易吐露真相,能隐瞒的便隐瞒,能糊弄的便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