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占喜庆数起来,“前头的那个李姑娘还是刘姑娘的——”
“是李四姑娘。”黄至义插话,“住在葫芦巷那头,父亲是掌柜,家里头就她一个闺女,还读了。”
“诶,我说至义,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占喜庆觉得奇怪,他问:“那你说说我家,我家什么情况。”
黄至义想也不想,说:“哥,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家老娘日日跟在你屁股后头喊,儿啊,慢点走,慢点走啊,别摔着了。”
“哈哈。”姜母大笑。
“哪有?”占喜庆也笑了,他吐槽:“我娘也是,我都十八岁的人了,还老害怕我摔跤。”
占喜庆又考黄至义:“那我再问你,我家邻居什么情况?”
“你家那条巷子叫吉时巷,里头住了三十三户人家。”黄至义脱口而出:“第一户人家姓葛,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在咱南城府讨生活。这两口子是附近县城的,他们日日在附近的大集上摆了个小摊子卖水煎包。”
“这两口子干活勤快,包子也好吃,哥,你可喜欢吃了。”
“等等——”占喜庆叫起来,“至义啊,你不会把我家那巷子三十三户人家都记住了吧。”
“也没有。”黄至义答,“还有好几户我是不晓得的,你没跟我说。”
“至义——”占喜庆问,“我平日嘴这么碎?”
“哈哈。”姜母和黄至义同时笑起来了。
听得占喜庆立即用手打自个儿的嘴巴,又引得姜母和黄至义大笑起来。
与坊前头的笑声不同,姜大明正和孙会长正严肃地谈论着商会的事。
孙会长说:“大明啊,这事儿你怎么看?”
姜大明答:“孙会长,我听你的,我同意。”
“那好。就这样办。”孙会长笑,“我早看那些茶楼不顺眼了,拿着咱们的话本子卖银子,一个铜板儿的说费都不乐意给咱们。”
“咱们上去要,人家还雇人把咱们打出去。前不久,老顾不就去了开盛茶楼要说费吗?好家伙,直接把老顾打得进医馆了。”
“开盛茶楼茶楼的人太坏了,太可恶了。气得我一宿没睡,我想着,咱们商会不能这么手一抬就放过了。咱们得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
孙会长越说越气,一气他手就抖起来,姜大明赶忙给孙会长拍背顺气,如此,孙会长才把气给喘过来了。
孙会长又说:“你坊的《黄皮诡道》刚卖得火爆,那开盛茶楼就拿到他茶楼说了,连跟你哼都没哼一声。这都十来天了,我就看着他那茶楼日日爆满,我那个气啊——”
孙会长手又抖起来,吓得姜大明又给孙会长拍背顺气。
如此,孙会长才缓平下来,这准备继续说时,姜大明拿起铜壶给孙会长倒了杯温茶。
孙会长接过茶,喝了口,再缓和下心情,说道:“人老了,这脾气不见老,反而越发大了。”
“大明,这事儿你同意了就好办。咱商会决定拿你的《黄皮诡道》打响第一炮,这炮咱们是一定要打响。”
孙会长说得起劲,“等那些随处可见的茶楼白拿你的黄皮子赚大钱后,咱们啊就一间间茶楼要说费,哪个不给,哼,我看他们这生意怎么做下去。”
“尤其是那开盛茶楼,没个三百两说费,别想开门。”
姜大明问:“咱商会这说费定好了价格?”
孙会长答:“还没呢,都等着拿你家的黄皮子做行业标准。不过,我们大概是算了下,大茶楼三百两,中茶楼一百五十两,小茶楼六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