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会长又说:“咱南城府有二百五十间茶楼,大茶楼有三十间,中茶楼有一百间,剩下的都是小茶楼。”
“我找人蹲点,发现大茶楼有十五间,中茶楼十间,都在说你坊的黄皮子。大明,他们给你说费了没?”
姜大明摇头。
“我就知道,那一个个的白拿白嫖。”孙会长咬牙喊:“尤其是那——开盛茶楼,一天三场,全在说黄皮子。”
孙会长拍着桌子骂:“我宁可把这说费与旁人对分,我也不要让这些茶楼白拿白嫖,还打伤咱们商会的人。”
骂完,孙会长问:“大明,这说费得与那头讨钱的人对分,你可有意见没?”
“我没意见。”姜大明说,“这讨钱啊一般人干不来的。”
“对头。”孙会长笑,“那人啊,姓范,旁人都叫他范老狗。意思是说他这人啊,像条狗,不咬下东西他不松口。”
“这范老狗啊……”
与此同时,南城府的某个屋子,范老狗也在与他的兄弟们说起这说费的事。
范老狗一兄弟问:“范老大,三百两一个大茶楼,会不会太多了?”
范老狗笑,“多?我还嫌少呢?你们可是晓得那些茶楼赚多少银子?”
“多少?”范老狗一兄弟问。
“一天一百两也就是个零头。”范老狗笑。
“范老大,你肯定是数错了。那茶楼再赚钱总不能一天就赚一千两银子吧。”范老狗一兄弟不信。
范老狗给他们算:“就拿那开盛茶楼说,二楼二十个包厢,十两银子开一场包厢,一场下来就能进二百两银子。”
“一楼前排二十个座儿五两一场,这儿就进了一百两。中间五十个座儿三两一场,又进一百五十两。”
“后头那黑心的茶楼就拉了几条长板凳,黑压压的人挤在一块儿也得一两一个人,我大致看了下,起码有一百多人,你看,又有一百两了。”
“算下来,开盛茶楼一场下来就进了五百五十两。”
“三场下来,能进个——”
范老狗的弟弟范小狗插话,“一千六百五十两。他娘的,这么多银子,韦黑心就连个三百两说费也不愿意给?”
范老狗的兄弟也叫起来,“范老大,你肯定是算错了,这这这,这不可能!”
“对,不可能的。若这么算,那开盛茶楼一个月下来不得,得,得赚个三万两银子啊,一年下来就,就三十万六两银子。我的个亲娘啊,抢银子都没这么抢啊——”
“对对对,范老大,你肯定是算错了,就一个话本子怎么可能这么赚钱哩。”
范老狗答:“头个月拿个三万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可日子久了,说唱戏的茶楼多了,这银子就没这么多了。”
“但是儿吧——”范老狗拍着桌子叫,“那韦黑心三百两打发咱们?想也别想!”
“不拿个一千两,哼!韦黑心那茶楼他别想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