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羽抽空制定了北上去兴元府的计策,因为他已经暗下派走了三拔便衣禁军。
第一拔便衣的任务,是星夜赶路北上直接去西南,要求特种禁军都指挥使张大伟派陌生面孔的便衣禁军赶往成都府,等待迎接王金羽的到来。
第二拔便衣的任务,是直接去成都府寻找档次较高的私人府邸,无论价钱买下三幢,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拔便衣禁军,主要身份是探子。他们手持王金羽的手令,要求西南四路与广南西路太守大人,完全按照王金羽的意思合并成西南五路。这五路的太守大人与禁军总管,立刻整顿政务与军务,防止被朝廷颠覆。万不得已的时候,以武力拒绝服从朝廷命令。
王媛娉虽然看出来王金羽总是神神秘秘地安排便衣禁军做这做那,但她哪晓得王金羽已经开始背叛了皇上与太子殿下。
这是一张还未完全撕开面纱的阴谋!家贼难防,这是王金羽对自己的负面评论。
时间过得不紧不张,十日也终于熬过去了。琼州之游,对王媛娉来说是值得怀念的,对王金羽来说,也值得怀念。
琼州知府大人对王媛娉与王金羽提前离开琼州岛的计划,还在迷惑中,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便诚惶诚恐地追问王金羽说:
“王大人!若是下官没有尽心尽力,烦请皇后娘娘面前说个圆满?”
王金羽呵呵道:
“你放心,本官会的!再说,广南西路新太守孙宏远大人刚刚上位,你驻守南疆海关,责任重大。但凡有海外入侵者,得先报太守大人得知。新太守大人本是武官出身,搞得定的。明白吗?”
“下官明白!一切按王大人意思,一切听从太守大人的指令行事!”
“不错!本官与皇后娘娘对琼州岛流连忘返。只待本官返回桂州府之后,一定在太守大人面前给你记上大大一功劳。如何?”
知府大人差点磕下头去,连连说:
“多谢皇后娘娘赏脸!多谢王大人夸奖!此后,下官必然追随王驸马大人,肝脑涂地!”
“严重严重!你只要记住本官的重要叮嘱,还明白着吗?”
“下官明白!只要强压物价,对百官严加看管,让百姓回到正常生存本能上来,就是为王大人效忠!”
“好!你果然来事!此后若有机会,让你上位。”
知府大人还是对王金羽给拜倒了。王金羽慌忙扶起他来,假装恐慌地说:
“说你来事,你居然行此大礼,本官是万万不敢受得了。此后按太守大人命令行事即可,何必拘此大节?罢了!治理好琼州,就是你大大功劳。”
王金羽说完欲走。琼州知府大人又拉住他说:
“王大人!下官已备好马车与大船,亲送王大人与皇后娘娘返回雷州府。”
“雷州知府大人陪同即可。你便安心候在琼州吧!”
琼州知府大人还是固执地陪同王金羽与王媛娉一行来到琼州海峡南岸。前来迎接王金羽与王媛娉的雷州知府大人早就候在大船上。
几乎所有人都上了大船,琼州知府大人最后送别道:
“王大人一定常来呀!一定再陪同皇后娘娘来琼州岛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啰嗦够了,王金羽才上了舷梯,登上了大船。
十几艘大木船离开南岸,缓缓向北驶去。王金羽远远地还看见琼州知府大人守在岸边。王媛娉苦笑道:
“琼州知府大人是位好官!只可惜远在汴京几千里之遥,受不了朝廷多少恩惠,真是苦了他也!”
“看来,并非所有知府大人都在童子遥淫威下生存。若是南疆没有这样的知府大人驻守,南疆必然被海外诸国侵入,大宋南国哪有宁日?北方呢?幽云十六州周边太守与知府大人哪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呀?”
“北方实在混乱不堪,大宋历代皇上,都对北方骤不及防,真是大宋之大不幸,也不全怪各地官员嘛!”
“北方寒冷,所有外邦虽受气候制约,但其民风彪悍,本性懒惰,历来都觊觎大宋之富足。当前,金国疯狂崛起,对大宋才是真正威胁。小的时常想,皇上与太子殿下应该下令强压物价,让百姓脱离饥寒交迫之困境,再强迫让官员捐出十之六七之金银,然后将十之八九之财力对付北方金国才是如今国之大计。但是,当前本官远在南国,又受朝廷老贼子们掣肘,又不得皇上与太子殿下信任,小的只好让老贼子们去折腾了。”
王金羽说的本来就是气话,王媛娉哪有听不出来之理?但王媛娉不擅长政务,虽然夫君是皇上,太子殿下也是自己儿子,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驸马爷王金羽也算半个儿,此时拿话发泄不平,她也只能听着的份儿。但她的眼神有点儿不满。
“娘娘不必生气!金国威胁,不还有皇威浩荡吗?天塌了,不还有朝廷顶着吗?娘娘本就从不干政,倒也放心巡游天下,悠哉游哉,乐不思蜀了!”
娘娘一直听出王金羽话中带刺儿,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
“你简直放肆!若不看你尽心侍候本宫,本宫就治你大罪!”
“小的不满!因为小的也尽心对朝廷,尽心对皇上,尽心对大宋。此前种种殚精竭虑,都是为皇上一片痴心!当前皇上与太子殿下启用老贼子们,小的就是不满!”
王媛娉几乎怒道:
“还在说!不就老臣们重新出道吗?”
“是!小的就旁观袖手,看一看那些老贼子们如何应付金国?”
王媛娉对王金羽几乎没有办法了,只好头疼地说:
“管他们如何应付金国?去你的兴元享清福吧!你有本娘娘宠信,有惠淑帝姬爱恋,有诸多美丽夫人们守护,你还不知足!”
王金羽两眼一翻,依靠着王媛娉身上说:
“小的本是知足!但当前唯一不知足者,是娘娘的许诺!”
王媛娉意会王金羽话中话,一口回绝道:
“哼!娘娘未曾许诺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