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媛娉承诺将琼州驻留时间压缩至十日之后,王金羽似乎被打了鸡血一般,全身又充满了活力,对王媛娉是精心侍候得不得了。
他每日早早侍候王媛娉穿衣起床,主动到厨下安排营养早膳,并提前安排之后的午膳与晚膳,偶尔还安排厨下做些清淡的宵夜。
王媛娉看在眼里,不免嗤之以鼻地拿话挤兑他说:
“你这猴急猴急的样子,是想将娘娘早些打发离开好急着见你兴元的众位夫人,是不是?”
王金羽故意一脸惊愕,问:
“啊?尽心侍候您还有错吗?”
“哼!娘娘色衰爱弛,受了皇上冷漠,再受你嫌恶,真是娘娘之大不幸!”
王媛娉说得有些认真和哀怨,王金羽依然装作诚惶诚恐地回话:
“娘娘!您真要小的跪下让您收回这句话吗?如果真是,小的跪了便是!”
王金羽作势欲跪。王媛娉本就看出他装腔作势,便斜眼看他演戏。王金羽话已出口,只得跪下,‘扑通’一声响。或许王金羽没有拿捏好力度,声音确实不同凡响,居然将王媛娉吓了一跳。
演戏就演得真一点儿才能打动王媛娉,王金羽就是这样想的。王媛娉本是慈母型女人,果然于心不忍,只好放弃冷面孔,心疼地责备道:
“你这混蛋!此前太监身份,娘娘倒安心受了你这大礼。如今你男人魄力,这大膝盖,娘娘受不下了!”
王金羽其实也尴尬。王媛娉明明还怀着他孩子,虽然君臣身分,但也有夫妻之实,这一个多月同床共枕是走了真真实实的夫妻路线。这男人给女人跪下是几个意思?虽然王媛娉也说受不下王金羽的膝盖,但她也没让他起身呀!
“这……娘娘就没有让小的起身的意思吗?”
王媛娉丢来一句:
“娘娘又未让你跪下,你爱跪就跪着呗。”
“呃……如果,小的是说如果,如果小的膝盖磕坏了,此后如何精心侍候您呢?”
王媛娉只能好笑,说:
“这个梯子搭得好!娘娘就让你顺势下台了吧!”
王金羽只好拼命揉着膝盖起身,然后假装腆着脸过去,帮她轻捶大腿。之后,他又过去王媛娉身后,帮她揉搓肩膀。
王媛娉闭眼享受一会儿,称赞地说:
“神医就是神医!此时按摩片刻,真比游览大宋山水还过瘾!”
“小的不是一直给您按摩吗?此时与彼时真不同?”
“混蛋!你真不会哄本宫吗?”
王金羽也觉得说了句没有情商的话,只好呵呵道:
“您的玉体,小的当然视如珍宝,时刻担心您会哪儿不舒服着呢!”
“本宫之玉体当然舒服,可你时常让本宫心里不舒服!反正罢了,本宫上辈子欠你的太多,此生才会为你怀上这个小混蛋!你,倒是说说,本宫一年之中不能回去汴京皇宫,你究竟如何安置本宫这一年的去处?”
正题来了!王金羽就等王媛娉主动说这个问题,因为他要看王媛娉提出这个问题时的心情。
他并不担心,有划。于是王金羽说:
“小的计较了很久,思来想去,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您随同小的去往西南四路,隐居下来,然后……”
王媛娉未等王金羽说完,立刻骂道:
“混蛋!兴元有娘娘的惠淑帝姬,还有原王贵妃、原赵淑妃,本宫如何面对她们?就算本宫不要脸面与原王贵妃原赵淑妃打个哈哈彼此彼此,但惠淑帝姬也不要脸吗?”
王金羽赶紧在按摩的手上用了劲儿,连忙说:
“您与她们不见面不就得了?”
“你这些护卫们,哪个不晓得本宫就是皇后娘娘?如果传言下去,惠淑帝姬如何做人?”
“所以小的设了一计。在这一年中,让天下人都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才是真正的瞒天过海!”
“如何设计?”
“很简单!让您在成都府住下来。平常时间,您以贵妇人身份露面,暗地里,您是小的临时夫人。小的派陌生面孔便衣禁军加强护卫,保证万无一失!虽然此计极其委曲了您娘娘玉体与尊贵身份,但为了您腹中孩子,您得先受下这份苦难。小的说了,小的来世愿做您孩子,您可以随意抛弃!”
王媛娉怒道:
“什么混蛋计策?娘娘对隐世埋名着实无所谓,万一走露风声,对大宋朝廷与赵家声誉极其侮辱!真是混蛋之极!”
王金羽只好低声地说:
“娘娘不能生气!此事还真别无他计。但是,小的也可作出让步,只要您觉得后悔,可以让小的开一方子药材,去了这胎体就是。只不过,小的亲手杀死自己孩子,毕竟他不该来到这个世间!”
王金羽又来了个欲擒故纵之计。但王媛娉还是怒气未消,命令道:
“你上前来,跪下!”
“啊?”
“让你跪下!膝盖响亮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