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分,王金羽与王媛娉住进了唐州府一家豪华酒楼。一切安排妥当,王金羽吩咐便衣禁军们设计捉拿“飞贼”陷阱之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陪着王媛娉说话。
他暗下计算了一下时间,估计自己暗中派去利州路的两拔人马应该都到了兴元府。如果没有耽误,当前应该是回程时间。王金羽在地图上琢磨良久,对王媛娉说:
“岳母大人!这唐州之名,应该取自唐河之水。既然唐州如此具名,自有其蜿蜒大气之势。明日让禁军打探一下,如果唐河可以行舟,不如从唐州府行舟南下如何?”
王媛娉只是说:
“你看着办吧!”
当日晚上,飞贼并未出现,许多便衣禁军白忙一场。翌日一早,王金羽吩咐胡风说:
“暗中租下几条大船,然后伪装成客商模样,只待皇后娘娘上船就走。记住,水性颇佳的便衣与近身侍卫上船随行。其余人等,一律两侧护行。”
“遵命!”
行舟不比陆路,那大小船只都得靠人力划浆,所以非常缓慢。两岸骑马而行的禁军,只得下马步行,依然比船只快了许多。他们只好走走停停,始终不敢让船只离开自己视线。
王金羽陪着王媛娉站立船头,悠然自得,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必须等,等兴元府的消息,等汴京的消息。
这样一来,本来陆路只一日便可到达襄州府,却是中途在一个小集上住了一晚。尽管第二日下午才到达襄州府,但王媛娉依然很快乐。她似乎根本不关心王金羽拖延时间的用意。
襄州府酒楼住下,王金羽更加不去过问襄州的一切。他甚至对胡风警告:
“只用计捉拿飞贼便可!不得让禁军出去行走。明日一早再租下船只,沿汉江南下,不得耽误!”
胡风只得遵命。
襄州府酒楼,如同在唐州府一样,那飞贼一直没有出现。一夜安然无恙,第二日王金羽纳闷儿地问胡风:
“你就没发现飞贼的一丁点儿动静吗?”
“回王大人!属下全心全意地等候那飞贼再次光临,可他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但也不可大意呀!小心他来个突然袭击!”
“属下明白!”
“本来有飞贼困扰,理应陆路行走。只是,一直陆路颠簸,甚是单调无聊。但水中行船,却是风险重重,不过,汉江水路发达,应该平安无事。此后沿江而行,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估计不下十日,方可到得岳州府。”
“此后还用不用设下陷阱,专拿那可恶的飞贼?”
王金羽也不知到底在怕什么,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既然那飞贼从京西北路跟到京西南路,那他又何不再跟到荆湖北路?如果本官猜得不错,他必定自始至终跟到广南西路。所以拿下那飞贼是本官第二重要任务,否则本官怎么可能袅然入梦?”
“王大人放心!属下每次歇息客栈酒楼,必布下陷阱,只等他上钩。”
“让你费心了!”
“属下应该的!”
此后十日,王金羽与王媛娉一路行船到了岳州府,水上并无歹人骚扰,夜间也无飞贼现身。那新婚过后的贺东东副头领也按指定时间回到便衣禁军队伍。这让王金羽更加有了安全感。
岳州府,对王金羽来说,几乎是熟门熟路。他早就派禁军探子过来包下了那家名叫“品珍楼”的酒楼。只不过,王金羽带领王媛娉一直往“品珍楼”而来,却是未见那探子回来迎接。王金羽不禁对胡风说:
“上次本官要歇那‘品珍楼’,却是被杭州盐商先一步包了,这次只怕又被人占了先机。”
胡风有口无心地说:
“但王大人却是做了那盐商的女婿,倒也不亏!”
谁知这话被王媛娉听去,她接过话头说:
“只怕这次也不亏!”
王金羽翻了个白眼,说:
“这次,要是谁跟本官抢‘品珍楼’,本官便将他家小姐给禁军护卫抢来做夫人。”
王媛娉倒是没有反对。胡风又一次有口无心地说:
“他家要是没有小姐呢?”
“那得看他给本官多少银子!”
王金羽只是随意说说,尔后,他又加了一句:
“银票也行!总得有个十万两才可。”
没想到,王金羽随意说说的话却真正应验了。一行三百人浩浩荡荡来到品珍楼前,却见自己那两位便衣探子正与两个劲装汉子打在一起。
王金羽脸色铁青,正欲发作,胡风却阻止道:
“大人不必发怒!待属下过去问问。”
胡风疾步上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