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周时衍已约两岁。
崔林之因要无患身退,底线再次降低,早几年便接受了周洄的条件:在皇家血脉中,择一人授术,用以后续行拉朽术。
这人选来择去,定在了周昊府中。
也就是皇太孙周时衍。
这些交叉年月,苏越、崔林之、程十鸢、包括况佑年,都在为着自身目的前行着。
“我出钱塘时,倒是没准备不回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罢了。”
苏越继续回答周献的问题:“自上京出城没过几日,我便转道往宁州去,在此之前,十鸢便让我为千南惠把过脉象,她那副身体,能养下央央来实非常人能忍。
后来的事,你们听殷大娘讲过,她只是没说当时我还带着问酒。
为千南惠破肚取出央央时,我压根不知十鸢在养阴生子一事,我甚至问她,一十七年了,对崔林之的恨意若是放下也好。
十鸢是我做的第一个活死人,到如今,也是唯一的一个。
但那年我对上所说,活死人越久,人性越会淡化还没有切身感受。
上只道因人而异,可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个她,只是偶尔想起那些痛苦便会面露恶相。
这其中,也不排除是我不愿将她杀死的本愿太重。
她当时答我她并没有放下,她只是在想办法,想能十倍百倍还报他的办法。
我们在宁州歇了得有一月,为着央央要如何安排纠结不已。
一个三岁的问酒,一个刚出生的央央,你们说我四处捡孩子养这话确实也没错。”
苏越笑了笑,算起来她这些年确实四处奔忙、转变身份的在养孩子。
“我原想带央央也回钱塘,十鸢觉得不合适,她对我们定居钱塘都忧心的很,忧心林之借命崔崔。
而殷大娘原是照顾千南惠的人,她心善,我们也有目共睹,于是最终商定由殷大娘带着央央,先离开宁州。
央央的身份,我与十鸢都清楚。
在我们三人以为,千南惠希望央央自由自在的快活一生的遗愿,绝非是回卫家能实现的。
她压根没有想过让央央回卫家这条路,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卫无患。
我那会不知道十鸢在忙活些什么,但次次见她,她都还是她,所以我也安心。
她说有事要先走,我便带着三人又往上京周边去。
上京周边是我与十鸢一同商议而得,我一年必有一次要回上京找况佑年,而林之也在上京,十鸢则是说要常观察他。
所以定在上京周边,再合适不过。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以春榭潮为据点,暗中与周昊商议阴生子一事,常来常往看央央再方便不过。”
如几人所料,在苏央世界里的千南惠,大多数时候都是程十鸢。
程十鸢效仿苏越帮她教养崔日一般,她化作千南惠,以原本千南惠的面貌性情来教养苏央。
说教养也不对,她心中已向恶,更多的只是无条件纵容苏央罢了。
苏越歇话的功夫,周献又问道:“问酒约一十二岁魂魄尽散,是您将她养到九岁?又是养在哪里呢?”
崔日道:“为何在上京周边安顿好央央她们后,你还是不回钱塘呢?且还允许了他来引荐我入钦天监?
他自己不是要从钦天监无后顾之忧的身退吗?为何又要让我入宫?”
蓝空桑道:“殷大娘姓殷,与殷问酒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