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虽然艳阳高照,马车里却是冷风飒飒。王媛娉早已醒过来,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发愣。她将王金羽的外衣裹住身子,倒也未觉得寒冷,不过她身边无人陪伴,稍有可怜的样子。王金羽挨着她坐下,报歉地说:
“实在对不住!没有一直陪着您!”
“你勿需过意不去!不过这正好证明一件事情,你不在身边,突然感觉空洞洞的。这一离开后宫,仿佛生命走了个极端,六神无主了!”
王媛娉没有责备王金羽的意思,却说了一句感悟的话。王金羽没在意她的话,心里只想着她是否有孕的事,便盯着她的脸不断地琢磨着。王媛娉莫名其妙地回看着他,好奇地问:
“你如此大胆目视本宫,却是为何?”
王金羽收回目光说:
“只是想瞧瞧您可否受了风寒。”
“哼!只怕未必!老实交待吧!”
“确实瞧瞧您是否受了风寒,如果您玉体受寒,小的照顾不周,就罪责大矣!”
“你刚刚出去与你那属下议论什么勾当?那属下为何要离开马队?”
“实不相瞒娘娘!只因那属下面孔黝黑恐怖,让他离开马队远一些,免得惊扰了娘娘仪容,所以让他四处查看护卫去了。”
在李炎去讨夫人没有结果之前,他不想过早对王媛娉说出那个秘密。王媛娉也不追问,却盯着他手中的画像说:
“这有孩子的画像,是你护卫给你的吧?”
王金羽这才发觉慌乱之中忘记将孩子画像藏起来了。他只好呵呵说:
“两幅画而已!您可能没有兴趣。”
“哼!若是惠淑帝姬生下的孩子有这画像中孩子如此俊俏可爱,本宫倒是有兴趣得很!”
“呃,惠淑帝姬确实已怀有身孕,大约有三月余。那时惠淑帝姬受了辽国刺客惊扰以后,一门心思不愿呆在汴京,每日纠缠小的带她去赵淑妃那里。于是小的便让她长住西南了。”
王媛娉叹气说:
“也好!琼州之行结束以后,想来已是春日时光,那便西南走一遭吧!”
王金羽拒绝说:
“西南乃蛮荒之地,民风不古,娘娘何必去遭那罪呢?”
“怎么?不愿意让本宫去看看自己的大帝姬?哼!她是不是受了委曲?是不是如同呆在汴京一样自由自在?是不是被你那些大夫人小夫人欺凌?这都是本宫想要知道的真相。最重要的,还要看看你的后宫有多么庞大!”
“啊?娘娘如何说出‘后宫’之语?这,小的罪可大了!”
王金羽正要下跪,却被王媛娉拉住,说:
“罢了罢了!也是本宫一时口快,用了不该用的词,本宫收回得了!”
“谢娘娘!”
“那你说说,这两胖小子是哪二位夫人生下的?”
王金羽自来就没成功避开过所有女人的猜测判断。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回话道:
“这二位夫人是小的第一次住在宫外时候,不经意瞧见了两位看得过去的姑娘,于是向其求亲,两厢情愿便着为了夫人。正好那时恢复了男子之身,便让二位夫人怀孕了。”
王金羽刚一说完,王媛娉却是也探过头来盯着王金羽的脸看个仔细。
王金羽本就纳闷儿,没想王媛娉又移开两尺,再上上下下打量他身材。王金羽一时没忍住,便开了个玩笑说:
“娘娘莫非也想看了身形,愿为小的生一个眉清目秀冰雪聪明的大胖小子!”
王金羽确实将话说得快了些,让王媛娉立刻马起了脸来。她几乎斥道:
“你这混蛋!说话之间为何如此不知廉耻?本宫虽让你侍寝,可本宫毕竟是皇室骨肉之源,若为你诞下私子,却是如何个说法?”
王金羽一时尴尬得恨不能跳下马车给撞死。不过他是越来越脸皮厚,越来越情商高,于是说:
“呃,此话确实叫人无地自容!可是,万一您真正受了孕体,又当如何?”
王媛娉一下子就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才问:
“你希望发生此事,还是避免闹出笑话?”
“娘娘呀!小的从未想过此事呀!”王金羽只能用喊冤来掩盖刚刚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