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建立后,为强化军制,在全国遍设卫、所、堡。明宣德六年(131年),望云县废,设龙门卫(今龙关),属宣府镇(治今宣化)管辖。宣府镇分置东、南、西、北、中五路,龙门卫先属北路,即独石路。万历十八年(1590年)独石路分为上、下、中三路,中路的治地在龙门卫,中路参将也由葛峪堡移驻龙门。
龙门卫南拱京师,北援独石,西控张垣,明臣林盛曾对其形势作了精辟描述:“因弃开平,卫移独石,而外藩已撤,故龙门之警有加。夫龙门,非他也!宣(宣府镇)之倚为屏蔽,即京师之倚为屏蔽也。”出龙门卫西行20余里即为名闻天下的“锁阳关”,此处乃“龙门天险”,是通往张家口、宣化的交通要道。
独石口(河北省赤城县北),是明长城宣府镇上的一座重要关口,有“上谷之咽喉,京师之右臂”之称,因关口处西南处有一座拔地而起的孤石,关因此而得名。这座耸立于关前的独石上,镌刻着“突兀孤秀”、“一石飞来”两组大字。独石城座落在南北流向的两河之间,左为黄龙河,右为青龙河,背靠蜘蛛山,所以有“二龙戏珠”之说,元末明初它就以“朔方屏障”驰名天下。
兵部尚于谦曾多次上称:“独石口诸城外为边境藩篱,内为京师屏障,尺寸进退,安危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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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锁阳关一如往常,冬天刚过去,城下榷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两族百姓来往其间,互通有无,急着补充急需的物资。商家卖力吆喝,热情推销。太阳西斜,时至傍晚,两族人民“醉饱讴歌,婆娑忘返”。好一派祥和、安定、繁荣的和谐景象。
热闹了一天,大家都早早歇息,准备明天继续买卖。今天来到锁阳关做生意的商队很多,关内的客栈都住满了,到晚上连柴房马圈都躺了人。范明的商队人多车多,走得慢来得晚,只能找个空地安营扎寨了。毕竟这是边关之地,自个安营扎寨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怪。
月朗星稀,夜深人静,关城内一片安宁。宁静中,一个黑影从范明的营地里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警惕的四下仔细张望。确定左右无人了,“咕咕咕咕咕……”,黑影发出了疙瘩鸡(石鸡)的叫声(人们都睡了,没有人理会为什么城里有疙瘩鸡在叫。),营地里又嗖嗖的蹿出了更多的黑影。数量众多的黑影似乎计划周详,也没有什么犹豫,迅速的兵分三路,各自行动。一路隐蔽着向关门移动;另一路埋伏在军营门口的道路两旁,或是房上,或是拐角;还有一路,似乎是精英,摸向关城守将的住处。
城门口,当值的门官已经耐不住困顿,回到屋子里面睡觉。守在城门边的士兵也精神不起来,或蹲在墙脚,或柱着长矛在打瞌睡,呼噜声此起彼伏。几个黑影悄然蹿入屋子,另外几个轻轻的接近打瞌睡的士兵身边,还有几个迅速的蹿上城楼,悄然无声的,把城门的守卫全部解决。
解决了城门的守卫,城楼上的黑影把城楼上所有的灯笼、火把聚拢成四堆,高低有序,似乎有某些的意义。很快,就如同豺狼闻到了血腥,关外苍茫的夜色中,朦朦胧胧的冒出了无数人、马的黑影,向着关口扑了过来……
无数蒙古人打扮的骑士全副武装的涌进关城,在黑影们的指引下,扑向兵营、官衙、府。关城里的人惊醒了,乱成一团。华夏古代的士兵由于长期营养不足,严重缺乏维生素a,都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只会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蹿。
军官被刺杀,守军没人领头,贸然冲出兵营的也被伏兵的箭矢、枪子、轰天雷(手*榴*弹)打的非死即伤,还活着的士兵很快就放下武器投降。倒是官衙里面的几个热血官硬气,拿着轻飘飘的仪剑,带着衙役们就奋起抵抗。可惜,一轮火铳响过,所有人躺在了血泊之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官衙里的抵抗,还有其他一些有血气的,也很英勇的和敌人战斗。无奈,武器简陋,仓猝间毫无组织的乌合之众,根本没办法给武装到牙齿的百战之师造成什么损失,只是白白增加了几个冤魂罢了。
几乎同一时间,无数的,同样武装到牙齿的,却全副明军精锐骑兵装扮的军队,兵分几路,杀气腾腾的扑向锁阳关附近的几个蒙古部落,向还在睡梦之中的蒙古牧民展开无差别的屠杀。
平明,占领锁阳关的“蒙古军队”,收拢了所有收集到的物资车辆、遇害官员的年轻女眷、投降的明军,效率很高。然后让被俘的明军或是驱赶着掳获的牛羊,或是驾驭满载着物资女子的车辆,或是挑着沉重的担子,迅速的离开了锁阳关。虽然被留了一条性命,却被掳掠一空的商队欲哭无泪。当然,范明也混在其中“欲哭无泪”,他的商队也是被“掳掠一空”的,还“损失”了不少的“伙计”。
袭击蒙古部落的“明军”,此时也驱赶着掳获的牛羊,驾驭着满载着物资和年轻女子的车辆,迅速地离开了。蒙古部落里没有被抢走的东西都在烧着,留下活着的老弱病残和死了的青壮男丁。
大家没有看到,袭击锁阳关的“蒙古军队”和袭击蒙古部落的“明军”,竟然会合了。会合后,冒牌货们在矮人军队的掩护下,迅速向东面撤离。
闻讯从龙门卫赶来的明军援军和从附近草原赶来的其他部落的蒙古骑士,很自然的就听信了各自幸存者的哭诉,确信是对方攻击了自己一方,立刻毫无犹豫的向对方展开了报复行动。
报复到来是如此的残酷和惨烈,以至当宣府和归化城的官员到达的时候,锁阳关内外,已经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虽然宣府和归化城都保持着理智,对看到的漏洞百出的表象感到怀疑,强力压制手下人的报复行动。但双方中下层可没有想那么多,一口咬定是对方首先发起了攻击,等官员走后,又重新开始互相残杀。
没几天,龙门卫和独石卫下属的几个卫所都陆续着发生了类似的事,双方中下层依据看到的情形,都一口咬定是对方首先发起了攻击。仇恨掩盖了理智,这时候宣府和归化城再也压制不住下面的愤怒了,龙门卫和独石卫边墙内外,到处起了滚滚狼烟,并且很快向周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