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鸢一直都当自己是个看客,哪知道她突然对自己哭求起来,一时间弄得她极其别扭。
说实话,眼泪对她这种人来说不起什么作用,她不会因为别人的眼泪就丢弃了自己的理智。
她为什么要打伤御皓风,那是因为御皓风要杀他们。
没直接要他命就已经是便宜他了,现在还要他们去救人,那不等于是脑子瓦特了?
她扭开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鸢儿,我求你了,看在他是你表哥的份上,你让王妃救救他吧!”华凤茹突然扑到她跟前跪下,拉着她衣角哭得泪流满面。
夜千鸢面无表情的侧了侧身。
不提她和御皓风的关系还好,一提到她和御皓风的关系,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表兄表妹、青梅竹马,那御皓风想杀她的时候有顾忌这些情分吗?
原来的夜小姐喜欢他多年,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可到头来落了什么下场?他不喜欢夜小姐这个表妹可以明说,但却偏偏仗着夜小姐的喜欢他而利用夜小姐,眼见利用不了了最后还想杀之而后快。
这人渣,她敢救吗?
“王爷,大王爷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很快,御云挚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他的到来并没有缓和厅堂里别扭的气氛,华凤茹甚至一改方向,直接朝御云挚哭求:“大王兄,求你开恩帮帮我家王爷吧……”
御云挚进了厅堂后直接傻了眼,看看御孤壑和夜千鸢,又看着泪流满面的华凤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三弟,这是?”
御孤壑紧抿着薄唇,还是沉默不语。
夜千鸢回道:“大王兄,二王妃想让壑去二王府为二王爷治伤。”
御云挚神色瞬间黯下,温润的眸子多了一丝冷意:“我打听过二弟的伤情,御医说他休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既然没什么大碍,为何要来叨扰三弟?”
他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也够明白,那就是御皓风的伤情并不严重,华凤茹如此举动让人生疑。
因为他的到来,夜千鸢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正所谓长兄如父,既然有这个大哥在,那肯定没她说话的份了。
若是别的大事要事她或许会适当的提点建议,可这种事她是巴不得躲远点。
对于御云挚的质问和猜疑,华凤茹没有一丝慌乱,抽泣了好几下,她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才又开口:“你们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身子自幼就与常人有异,寻常人有个风寒湿热之症几日就能好转,可我家王爷不病则以,一有任何病痛,哪怕就是极轻的风寒湿热之症都要服药个把月……”说到这,她突然又朝夜千鸢看去,“鸢儿,这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啊!”
“我……”夜千鸢头皮一麻,下意识的朝御孤壑看去,果然御孤壑倏地黑了脸,正冷飕飕的把她瞪着。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向他摇头示意。
她又不是夜小姐,她怎么可能知道?!
华凤茹见她不承认,立马有些激动起来,对御云挚和御孤壑兄弟俩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事是母妃亲口告诉我的,御医院里只有陈御医知道,不信你们可以问陈御医。何况三王爷也精通医术,我怎敢拿这种事欺骗你们?”又擦了擦眼泪,她接着道,“御医说我家王爷休养大半年就可,那是说的普通人,按御医的说法,我家王爷至少要三五年才能痊愈。如此漫长的时间,何况还不知三五年后能否真正痊愈,我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三王爷……还请三王爷高抬贵手帮帮他……”
许是说出了太多秘密,她越说越小声,最后竟泣不成声。
御云挚听得直皱眉。
他朝御孤壑看去,想听听他的看法,毕竟他不懂医术,无法分辨华凤茹的话是否虚假。
御孤壑虽然一直沉默,但听完华凤茹的哭诉后,眉心拢得紧紧的,就连眸光都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复杂。
见夜千鸢和御云挚都把他看着,他沉沉的说了一句:“去看看再说。”
。。。。。。
他们中没人答应要帮御皓风,前去二王府,不过是对华凤茹说的话生了几分好奇。
不过见他们要去二王府,华凤茹还是很高兴的,当即擦了眼泪从地上起来,领着他们匆匆赶去二王府。
御皓风的伤伤在特殊位置,夜千鸢肯定是不可能去看的。但二王府又是陌生之地,御孤壑又不放心她,遂让御云挚陪她在厅堂里坐着等消息。
华凤茹并未随御孤壑进御皓风的卧房,而是陪着夜千鸢他们一块留在厅堂里。
比起人多的厅堂,御皓风的卧房就冷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