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红梅响午就和大房下过通知了,下了工后,像那几个大点的孩子,放学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到二奶奶家了。
白红梅也不客气,一人一块硬糖,吃了二奶奶的,要帮忙干活的。
农村四五岁就能照顾弟弟妹妹,六七岁就能跟着哥哥姐姐割牛草,八九岁就能帮着爹妈干活,是一个家庭的小帮手。
白红梅就吩咐几个孩子压水,她清洗猪下水的时候给她淋水,帮着倒水。
向东(狗蛋)的哈喇子都出来了,让向东捅了一下后背,赶紧吸溜回来,不一会又出来了。
向东觉得都没眼看了,他爹他娘咋给他捡了这么个弟弟,丢人。
向东和向合伙往屋里面抬水,一个大号瓷缸,能盛七八桶,兄弟俩合伙,干的热火朝天的。
等苏忆安下班回来,菜肴都忙的差不多了,苏家的女人齐上阵,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炖汤的炖汤,苏大娘和白红梅当指挥。
“呀,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李巧说:“不晚,我们也才到,二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农村的妇女,回到家又喂鸡又喂狗,还要洗一家人的衣裳,想快点干还是来晚了。
苏忆安摸了摸小向北的头(四朵),这是小辈中唯一的女娃娃,长的大眼睛长睫毛,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小萌娃一枚。
整合了爹妈所有的优点。
“咕咕,窝饿。”
大人忙起来,连孩子都顾不上了,苏忆安先洗了个黄瓜,一掰四段让四个小的啃,然后进屋去,给每个孩子卷了一个煎饼。
里面卷着的是小鱼酱。
“好次。”小向北闭着眼睛,长睫毛一颤一颤的,美的就像一幅画。
成春花说:“向向武也说他二奶奶家的鱼酱好吃,你说我也做过,咋就做不出那个味来?婶子、忆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哪里有什么窍门,舍不得放油,再好的鱼也榨不出那个味来。
“家里还有两瓶,一家拿一瓶,给孩子卷个煎饼垫垫饥。”
白红梅是个大方的,再说大人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几个孩子还是很懂事的,所以她舍得。
一切安排就绪,男劳力陆陆续续过来了,这次也喊上了叶思远。
叶思远是二房的干儿子,大房知道也默认了的。
苏忆安把挣的奖品——月饼拿出来一包,酥皮的五仁月饼,一包六个肯定不够分,苏忆安就用菜刀一分为三,分成了十八份。
不多,大人孩子都尝尝,连黄包纸里的小碎渣渣都让孩子分着吃了。
男劳力会喝点小酒,女人和孩子不喝酒,从大锅里舀碗肉汤,蘸着煎饼,劳力那桌的菜肴分女人孩子一半,吃的满嘴流油。
家里就一张桌子,女人围着一个锅台,孩子围着一个锅台,或坐或站,吃的很尽兴。
向东和向吃完饭把嘴一抹,就开始写作业,苏忆安把西屋的煤油灯点上,让哥俩趴在炕上写。
成春花鄙视,“整的像真事一样,就α、、e,我闭着眼也能写出来。”
向回怼,“妈,你不懂别装懂,我不止会写αe,还会写上中下人口手十几个字了。姑父说了,要养成按时写作业的习惯。”
“什么玩意?姑父?”成春花端着饭碗站在西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