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父当老师了,教一年级,你们不知道?”
屋里头的大人都没听说过,严格地说,是苏家的大人不知道,叶思远是知道的。
“呸,他可不是你姑父,他是白眼狼,再这么喊,我可揍你了哈。”
成春花小心眼归小心眼,应该向着谁说话门清,苏忆安能给她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四个多月光做鞋就挣了三丈三尺的布票,三十六块钱,谢瑾年啥也带不来。
“不喊就不喊呗,我们以后喊谢老师。”
成春花还想说什么,让白红梅喊了回来,“快吃饭吧,孩子的事你别管。”
“不是,我就是觉得奇怪,不是说他爹犯错误了,把老师撤了吗?这咋又当上了?看样子后台挺硬啊。”
白红梅瞥了苏忆安一眼,说道:“他咋当上的和咱无关,都要吃饭,咱管好自己就行了。”
叶思远不喝酒,端着碗就跑到锅台上来了。
叶思远成了苏大海的干儿子,也就变成了李巧、成春花的小叔子,两个嫂子就跟他斗嘴开玩笑。
“思远,你多大了?”
“十七。”
苏忆安说:“他的十七和我们的十七不一样。”
“十七就是十七,咋还不一样?”
“他的十七是周岁,咱的十七是虚岁。”
就是说叶思远十七周岁,虚岁十八了,还是二月生日,比苏忆安小三个来月。
“转眼就十九了,也能娶媳妇了,嫂子帮你介绍个,中不中?”
叶思远也不害羞,都答应了,“只要人家能看上我,就中。”
依叶思远家的条件,爸妈普通工人,要养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压力挺大,何况他妈偏心前夫的孩子,有钱也都花在他们身上了。
叶思远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与其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家,他觉得娶个乡下媳妇,呆在乡下也不错。
他真是这么想的。
晚饭很早就结束了,男人要下河,女人要做鞋,可没有多少时间唠嗑侃大山。
人都走了之后,苏忆安帮着收拾桌子,白红梅问:“谢瑾年的事是你干的吧?”
“妈,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少糊弄我,马庄的李喜妹明明帮着你问好了,是不是你把这个名额让给他了?”
苏忆安,“我只是推荐,用谁不用谁上级说了算。”
“我就问你,你现在怎么想的?是不是离婚后悔了?”
“没有,妈,你想什么呢?我唯一后悔的是不应该嫁给他,其他的,我都不后悔。谢瑾年虽然对我是那个态度,但他对孩子确实是好,他给孩子补课的事你忘了吗?他不当老师是咱苏家村的损失。”
这个白红梅反驳不了,腿都走不了道了,还坚持给孩子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