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抬手一扯身上的大氅系带,抓住一角用力一甩,便将其抛于马背之上。
他身上仅着一道湖蓝色的锦袍,如此立于风中,却半点都不显瑟缩。
明砚舟扬唇:“多年不见,不知使臣大人刀法可有进益?”
索绰罗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当众下了面子,早已忍耐不住,他抬手便抽出腰间的弯刀,横在身前,大声喝道:“我刀法如何,试试不就知晓了!”
明砚舟却不动,一手握着剑,一手负于身后,面上笑意渐冷:“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我与使臣大人定要分个胜负!”
索绰罗衍闻言,脚尖一转,随后手握弯刀向他劈砍而来。
明砚舟手中剑尚未出鞘,见状略一侧身,那弯刀瞬间便劈了个空,竟是连他的袍角都未曾碰到。
容昭只觉心都揪起,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道迎风站着的身影。
索绰罗衍见他避开,刀一横,又紧追而去,面上神情极为狰狞,大有将他大卸八块之狠戾。
明砚舟也不再退避,翻转手腕,手中的剑鞘一挑,那弯刀便再也进不了半分。
索绰罗衍心中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孱弱的男子,只觉得他眼中俱是冷意。
瞧着明砚舟分明未曾用力,可自己却丝毫奈何他不得!
明砚舟勾起唇:“怎么,你便还如多年前一般,只有如此能耐?”
索绰罗衍怎受得了他如此奚落,他后退几步,刀尖一转,又奋力迎上去。
明砚舟站在原地,风吹起他的袍角。他眼中始终含着一抹笑意,见索绰罗衍逆风而来,他手腕一震,无尘便出了鞘。
久未见天日的剑锋依旧凛冽。
二人缠斗在一处,周遭围观的人群只听见刀剑相撞之声传来,还未待他们分辨,这二人已过了几十招。
索绰罗衍乃是突厥的勇士,他以一身蛮力出名,手中的弯刀仿佛含着千钧之力。
明砚舟与他交过手,深知此是他的优势,自然不会硬扛。他姿态灵巧,手中的剑招出其不意。
容昭在百步之外瞧着,看着他凌风而起,足尖一点,便踩在了索绰罗衍的弯刀之上。
明砚舟垂首望着索绰罗衍,笑道:“你便只会这些吗?看来突厥勇士也不过如此!”
索绰罗衍心下极为愤怒,他大喝一声:“你狂妄,今日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明砚舟敛了笑,足尖蓄力,用力一踩,索绰罗衍只觉得执着弯刀的臂膀上,痛意袭来,他眉眼一僵!
“手下败将,那也得看你可有如此本事!”明砚舟卸了力道,转身从弯刀上飘摇而下。
手中无尘剑带起风,剑尖直指索绰罗衍手腕而去。
后者冷笑一声:“都说你大胤乃礼仪之邦,你这招不是为伤人而来吗?”
索绰罗衍见状立即收回手中弯刀,收势太猛,使得他倒退数步。
可他方稳住身形,便见无尘已至眼前,明砚舟嘴角含笑:“你怎知我是为伤人而来?”
无尘剑身一震,索绰罗衍只觉腕骨一痛,整条臂膀似乎都麻了起来。
手中弯刀差点便落地!
他神情一凛,眼前似乎又浮现当日败于明砚舟之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