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闻言,手下不由一顿,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他不是没反应么,过了过了,好不容易她把那冲动行为带来的羞赧压了下去,他又提起来。
江月不做声,继续处理。
看着她羞赧神色,陈醉更为心动,心跳都快了许多,尾音低低的一扬:“嗯?”
江月心里也静不下来,好在这伤口简单,也不需要多动脑子,烂肉刮掉以后,撒了金创药,拿绷带重新包扎好。
陈醉仍旧不愿意放过她,见江月起身要走,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不放。
江月一恼,那不要脸的恶劣性子又上来了,起身站着,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的看着他裸露着的身子,挑衅道:“不然你要怎样?”
说罢一手随意的将中衣领口拉开一半,桃色肚兜隐隐的露了个角,看的陈醉眸色暗了一暗。
凑下身子,端端盯着陈醉,笑得嘴角都弯了起来:“怕是你有心无力呀,王爷。”
陈醉哪容得下她如此激将,身体血气翻涌,伸手使力拽着她坐下来,这一行动,扯着伤口,不由疼得咳了两声。
江月见他疼着,心下又软了,不再逗他,倾身吻了吻他的额头,缱绻说道:“好了,我去看看外衣干了没,我有些冷。”
陈醉听她如此说,才不甘心的放开了她。
她扶着他走了那么多路,还淋了雨,又费心为他医治,必然已经疲累至极,就是他想,也不会在今夜。
江月走到火塘边,里里外外摸了摸两人的外衣,确实是干了。自己胡乱的套了外衣,再取了他的拿过来。一件一件的小心帮着他穿好。
竹床只够一人睡,江月想也没想,起身就往火塘边去。
陈醉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她扯了下来,自己往里面再挤了挤,左手环住江月,不肯让她起身:“睡吧,明日还要行路。”
江月瞪了他一眼:“你抱着我我还怎么睡?”
陈醉冷哼一声:“刚好从今天开始熟悉熟悉,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江月也嗤笑一声:“你明媒正娶的还有侧妃。”
陈醉听着她话里话外的醋意,不由笑了起来,侧身过来,亦是轻轻一吻:“睡吧,我累了。”
江月身侧的拳头是紧了又紧,终于还是没有再固执着要起来。她不怕他,她怕的是自己,再做些什么禽兽之事。
原本如此亲密二人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哪知不多时,便都沉沉睡去。
而此时,有人却并没有睡。
山月岩的天地二部的首领接了命令,立时带着猎犬赶往事发之地。
大雨倾盆,要找到陈醉一行人的踪迹其实并不容易。地部首领观察了一番地上的痕迹,撒出去的人来报有还有浅浅的马蹄印,朝两个方向去了。地步首领大喜,赶紧带着人,朝蹄印方向追。
天部首领冷哼一声,这个蠢货,人说了,肃亲王受了重伤,哪里骑得马?还想跟他争头功?着人带着猎犬,闻过了江月的贴身衣物。虽然如此大的雨,气味也冲淡了些。但天部百里挑一的猎犬,鼻子极为敏锐,顺着那丝毫气味,朝密林中寻去。
晨光微熹,便是身处山林,也挡不住陈醉惯常早起的习惯。到了那个点,就悠悠醒转过来。
窗外虫鸣鸟叫,好不热闹。耳边,是轻轻浅浅的呼吸。
陈醉动了动被压的发麻的胳膊,轻轻揽住身边娇小的女子。
侧着身子,看了看阖目睡的安稳的江月,心中好似吃了蜜糖一般,全是甜意。
修长的指尖,描摹着她柳叶般细长的眉,被扇羽般的睫毛遮盖住的眼,小巧俏皮的鼻头,还有那殷红的唇。
陈醉没忍住,凑了过去,轻轻在她柔嫩的唇上吻了吻,额头相抵。为何昨日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她,他原本始终也没想明白,如今却是有些回味过来,不知何时开始,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心里,早已有了这么一个人。
额上传来的高热温度,拉回了陈醉的神智,不由大掌覆在她额上探了探。
眉头越拧越紧,她发烧了。
陈醉待她再睡了睡,还是不见醒,有些急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在她身边唤道:“江月儿,江月儿,你醒醒。”
见她仍旧没有动静,更加大了力度,拉着她的手,扶着她起了来,靠在怀中,摇了摇:“快醒醒。”
江月身子软软的,由着他晃悠,就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陈醉心下一紧,将她重新放下,收拾了一应东西,不顾背上的疼痛,背着她往山下走。
山里的路,崎岖难行,陈醉心下焦急,歇也不肯歇,强撑着身子行了约莫四个时辰,才远远的看到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