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
溯舟听话得很,果然屁颠屁颠地带着画轴滚出萧府了。
钟罄侥幸地咽了咽嗓子。
还好他刚刚没做帮腔,不然他堂堂副统领也要跟着溯舟丢人。
萧砚停笔,疏朗的凤眸欣赏着自己笔下的画作。
白的梨树纷飞飘扬,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唯独梨树下的人儿正伸着手想接住瓣,那张脸……就是照孟卿的模子画出来的。
钟罄悄悄地瞄了一眼。
果然,越装作不在意就越是在意,现在都被逼到拿画来打发思念了。
他壮着胆子:“主上,要不您去服个软吧?皇上她还是很在乎您的,您看前些日子见您没来上早朝,还派了十来个太医给您就诊,虽说被你赶了出去,可也……”
萧砚拿起这幅画,目色淡淡。
“她那是想看看我死了没。”
“……”
虽说有这种可能,可也到底是关心了……
“您真的不去宫里头转转吗?”
萧砚不知为何,丢下了这幅画,往房内走去,“她对我避之不及,我又何必凑上去自讨没趣?”
钟罄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跟在萧砚身边这么多天,他知道萧砚过得很煎熬,甚至含有克制的情绪在里面。
他度日如年,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常常盯着孟卿送的紫檀佛珠发呆,又反复翻看那几本经,还无聊的作画,画中总是出现孟卿的身影……
要他说啊,闹什么别扭呢?
这么喜欢的话,原地成婚算了!
……
又隐约过了三日。
孟卿站在西暖阁前来回踱步,玉砖地板都要给她踏烂了。
灵予看着孟卿转了转去,看得头脑发晕。
“皇上,您别转了,你再这么转下去,大人也不会进宫来见您的!”
孟卿停下脚步瞪她,“谁说朕是在等他?”
灵予内心大大的无语。
“您这几日,总是念叨着大人,若不是在等他,那是等谁?”
被拆穿后,孟卿抵死不认,索性坐回去,强装镇定。
灵予语调闲散的说道:“既然大人不来,不如皇上您主动出击吧?”
“什么意思?”
“您想啊,大人现如今躲着不愿见您,无非是皇上您伤了太傅的心,您要不先表示表示,让他知道皇上您心里还是有他的。”
孟卿敛眉深思。
不过片刻,她便传令道:“去朕的小房里看看,有什么太傅喜欢的东西,都给他送过去。哦对了,前些日子朕偶然得了一件古琴,极为雅致与太傅很是相配,一并给他送去。”
灵予见孟卿想通了,立马喜笑颜开。
“奴婢遵命!”
萧府。
亭台楼阁之间,窗半开,鹅黄色帘帐随风飘舞,窗边的长案上烹煮着热茶,散发出浓浓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