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驹一股热血上脑,长枪挥至行刑石前,就抵在晋觅面前,面向众人道:“违纪之证确凿,大公子今次必须受罚!谁都休想多加袒护!”
嬴穹大惊。
这是摆明了非要处置晋觅不可?!
甚至不惜跟他这个主帅发生正面冲突?
这可不是二公子身边的人一向的谨慎作风!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嬴穹心下有疑,他有心要保住晋觅的安危,也有心要阻止晋起这‘自毁前程’的举动,但宋元驹似乎却根本领会不了他的意思,或是领会了,但却执意要硬碰硬!
“宋副将这是想违抗军令吗!”嬴穹直直地盯着宋元驹,是也真的被激怒了几分。
如此不顾全大局,当真是二公子一人的意思吗!
“末将不敢!”宋元驹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末将不过是依照军法行事罢了!”
“你……!”从未遭人如此忤逆过的嬴穹越发恼火起来,豁然抬起手臂,命令道:“东三营副将宋元驹,不顾劝阻,违抗军令,将其押下去!”
为了不让事态恶化到最严重的地步,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嬴将军要处置末将,宋元驹决无异议!但同样是违反军规,末将希望赢将军可以一视同仁!”
嬴穹气的胸口不禁剧烈的起伏起来。
事到如今,他竟还是不肯放过晋觅!
究竟是何缘由!
“……大公子之事,本帅自会彻查清楚!倒是宋副将,必然要下去好好清醒清醒了!”嬴穹示意手下之人将宋元驹押下。
“住手!”
一道高喝声倏地自嬴穹身后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怒气。
又是谁?
嬴穹不胜其烦地转过身去,然而待看清来人之后,却是疑惑不已。
应王子?
他来做什么?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招呼,便听江浪直截了当地朝他诘问道:“嬴将军这是何意?是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蓄意包庇晋大公子吗?”
这火药味满满的开场白,令嬴穹越发惊惑。
按理来说,这是他们晋家军的事情。与他一个西陵国的王子有什么干系?
可毕竟是晋公竭力要拉拢的人,他就是再糊涂也断不会说出这种令人倍感生疏防备的话来,唯有耐着性子解释道:“应王子言重了,不过是出了些误会罢了。未免误会增大,本帅这才赶来阻止,是欲查实之后再下定论——若宋副将所言属实,本帅也定不会包庇于晋大公子。”
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具体的是怎么个误会法儿,嬴穹并未与江浪解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事情的经过,江浪是比他清楚一百倍。
接到石青的传信,他打着擒匪的名义赶到城中,看到的却是伤痕累累,受惊到神志不清的江樱——纵然是没有办法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但他所看到的,已经足够令他心惊!
“查实?”面具之下,江浪脸色寒极。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逼视着嬴穹,道:“若真任由嬴将军将大公子带回,事情真相怕是永远没有被查实的一日了吧?”
“应王子似乎也对此事有所误解吧!”听他如此咄咄逼人,嬴穹的口气不禁也有些生硬起来。
江浪的眼神却无丝毫变动,直接越过嬴穹,望向肃清台上的宋元驹,高声道:“还请宋副将继续监刑!”
什么?!
嬴穹险些没能反应过来江浪方才说了什么!
如此堂而皇之的掺和进来,甚至连铺垫的话都没有多说一说!
“应王子如此插手我军之事,怕是不妥!”
江浪闻言冷笑了一声,“今日这事。我怕是要管定了!”
他从不多管一桩闲事,可从今往后,但凡是同晋觅这畜生有关之事,于他而言都不再是闲事!
若非是晋起先一步下了命令。他哪里还容这畜生多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