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相公,虽然相公时不时犯轴,但是他这些年的政绩都是实打实的,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国之栋梁。
什么心腹大患?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赵仲针摸摸鼻子,“好吧好吧,爹说的都对。”
哼,他还是觉得那些老古板一个都靠不住。
他们在面对武将的时候能肆无忌惮的栽赃陷
害,怎么就能保证在别的地方不存私心?
能处理政务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要用这些有风险的?
反正他不喜欢。
赵仲针愣了愣,“啊?靠您?
赵曙:盯——
“不是,儿子的意思是,现在?
小光国公怕把他爹刺激坏了,连忙摆手改口,“爹,我感觉光强兵已经很难了,富国比强兵还难,要不咱一个一个的来?
富国强兵,短短四个字说起来容易,真要干起来他觉得比上天都难。
范正公当年的最终目的也是富国强兵,结果呢,兵没强起来,国还更穷了。
小郎前些天给他送来了个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字,把当年范正公想推行的政策列的清清楚楚。
朝廷当年推行政策的想达成什么效果,实际上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改变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往坏的方向,有没有达成预期目标,没有达成预期目标的话又是什么原因。
一条条一项项写的清清楚楚,看的他觉得范正公当年能坚持一年多都是因为他们那些改革派足够有本事。
换成个没本事的组织改革,怕是一个月不到就能全被赶出京城。
好吧,因为仁宗皇帝靠不住,最后的结果也没差哪儿去,支撑了一年之后还是全被贬出去了。
唉,范正公生不逢时,要是当时在位的是他爹,他爹肯定比仁宗皇帝撑的时间更久。
这回换成官家不好接话了。
他觉得他的确比仁宗皇帝能扛事儿,但是儿子这么直接的夸出来弄得他还怪不好意思的,万一他做不到岂不是让儿子失望?
官家含蓄的笑笑,然后开口问道,“大哥儿,什么小本本?
赵仲针从怀里拿出他的新宠,“小郎前些天弄出来的,他说他想看看朝廷什么时候能攒够打西夏的家底,弄完之后就蔫儿了,说是感觉有生之年等不到国充盈的那一天,我哄了好久才让他打起精神。
赵曙翻开本子扫了一眼,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然而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就笑不出来了。
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简明扼要,比直接看庆历年间那些奏疏省心的多。
很好,征用了。
小光国公:???
不是,朝中那么多大臣能给他写奏疏,干什么非要抢他的东西?
小郎现在还没有入朝为官,这是他们两个学习时用整理出来的资料,老爹直接抢走真的合适吗?
他就这一份!还是磨破了嘴皮子才从小郎那儿要过来的,他自己还没看完呢!
赵仲针鼓着脸想把他的小本本抢回来,奈何小孩儿抢不过大人,抢来抢去也没再碰到过他可怜的小本本。
官家慢悠悠的说着,丝毫不觉得抢儿子的东西有哪儿不好。
没办法,谁让他以前真的没见过这样式儿的统计。
回头和各个衙门说说,他觉得苏家小郎这个法子很值得推广。
朝廷每个政策推行下去都要有反馈,不能闷着头干活,干完之后还得回头看看干的怎么样,看看前头犯了什么错误接下来要怎么改,做的好的地方还要继续发扬。
小本本上写的这些就很标准,一个二个的都学学。
年轻人就是好,脑袋瓜好使,比朝中那些老油子更讨人喜欢。
就是年纪有点太小了,就算来年考中了进士也不太舍得把他放出京城历练。
十几岁的少年郎就该鲜衣怒马喝茶看花,衙门里的事情有大人在,哪里就到需要十几岁的小孩儿埋头干活的地步,那让他们这些大人如何自处?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大宋的祖制不行。
太祖太宗皇帝没给他们开好头,后头几十年越走越歪,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官家越看越觉得前路茫茫,祖制不是不能改,现在的问题是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能用之人帮他革除积弊。
如今政事堂的三位相公,彦博相公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他反对任何变动,觉得一直按照前人的路来走就很好,改什么变什么都只能越改越差,庆历年间的改革就是明晃晃的教训。
韩琦韩相公稳重老成精明干练,不管是民政财政还是军事在他手里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当年庆历年间和范正公一同变法称得上是抛头颅洒热血,失败后辗转各地直到今年才回京。
按理说韩相公应该会支持他来改动祖制,但是他却觉得韩相公如今已经没了当年的心气儿。
庆历新政的失败对他打击太大,现在再提起当年那些策略,韩相公不光不会支持他,甚至会持反对的态度。
大宋积弊太深,庆历年间的新政只是权宜之计,还没有触及到最根本问题,就那都没法推行下去,他如今想直接改动祖制,动的比当年
范正公还要大
韩相公不愿意冒险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