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鸣。”
听到这三个字,廿一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亏你还记得。可惜以后应该用不上了,还是忘了吧!”
“不管你是廿一还是替身,在我这里,你都是叶赫鸣,那个从走过戈壁滩的少年。”明月郑重的说。
“……”
廿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点头,“走了,照顾好自己。”
“好。”
说着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扛着姜堰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姜沉鱼还沉沉地睡着,可是哪怕在梦中依旧不安稳,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明月看在眼里,却只能轻轻叹息,这别院哪里是什么铜墙铁壁,处处都是别人的眼线,哪怕是清除过一遍,也无济于事。
“姑娘,希望您知道真相后,千万别怪主子,他也是迫不得已。”
“阿……淮……”
姜沉鱼轻声呢喃,仿佛梦见了姜堰,那个惯穿玄衣的少年一身白衣朝着自己走来,粲然一笑,又是成年后的模样,眼角的一滴红痣格外醒目。
“阿鱼,我想吃元宵了。”
“元宵?”
“没有馅儿的那种。”
……
第二天。
姜堰下葬,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姜沉鱼没有露面,姜堰也没有儿子,就让方星给他打幡,也算是个记名的义子,起初方星还有些不乐意,可是拗不过姜沉鱼,便也答应了。
一切都安置妥当,姜沉鱼就病了,头昏脑涨的起不来床,酒楼的生意也都交给姜倩打理。
“姑娘,奴婢熬了一些粥,您起来喝一口吧!”
“我不饿。”
“姑娘,身子要紧,多少用一些。”明月苦苦的劝说,姜沉鱼勉为其难地坐起来,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才刚喝了一口,院子外头便闹哄哄的。
“外头怎么了?”
“不是咱们,是隔壁。”
“隔壁?”
姜沉鱼微微一愣,隔壁不就是林府嘛,姜堰买下之后,便改做了自己的府邸,悉心打理,一直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这人都还尸骨未寒,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寻衅?!
“这……”
明月支支吾吾,看着姜沉鱼憔悴消瘦的面容,心里满是担忧,“姑娘,您还病着,四少爷的院子有王管家在……您还是先把身子养好。”
看着她这幅模样,姜沉鱼一眼便瞧出来了,一定是有事儿瞒着自己,“说,到底怎么了?”
“是……是侯府的人。”
“侯府?”
姜沉鱼眉头一皱,怒从心头起,不用说她也猜出了几分,定然是看上了姜堰的产业了,“定远侯府果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阿淮尸骨未寒,他们便急吼吼的闹上门来。”
“昨个儿已经来闹过一回了,可是撞上四少爷出殡,他们嫌晦气就先回去了,原以为能消停几天,可是没成想才不过一天,便又上门来吵闹了。”
明月皱着眉头,无奈地摊手,若是换作从前,她大可以拔刀相向,可是她现在是姜沉鱼的丫鬟,一言一行都是代表了姜沉鱼,不可以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