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求求姑娘,饶了我这一回吧!从今晚后,奴家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了,奴家拜谢您的大恩大德!”
李家二嫂哭着喊着,声音不大,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大伙儿围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都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姑娘是真的动气了,平日里看着好说话,那也都是无关痛痒事儿,这次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李家二嫂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这会子知道求我了?”
姜沉鱼挑眉,眸光犀利,精致的小脸难得的严肃,“多少银子,让你背主了?我听听,也好知道知道,自己到底值几个钱。”
“三……三百两。”
“呵,哈哈哈……三百两,区区三百两,你就为了三百两要加害于我!”姜沉鱼啪的一声,将茶碗拍碎在桌上,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月。”
“奴婢在。”
“把房里那条鹿皮牛筋的鞭子拿来。”姜沉鱼咬着牙,吩咐道,明月瞥了一眼李家二嫂,冷哼一声,“姑娘,不用您亲自动手,奴婢有法子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
一招分筋错骨手,李家二嫂的手筋脚筋根根寸断,表面却瞧不出什么来,姜沉鱼眯眼,这丫头的手段可真不少,而且招招阴狠不像是正规走镖的倒像是……
啊——
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听见了,李家二嫂疼得在地上打滚,涕泗横流,“奴家不敢了,姑娘饶命呀!姑娘,求求您,奴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们可不能没有娘呀!呜呜呜……”
孩子!
姜沉鱼一听愈发来气,原本她要是好说歹说,将自己的困境告知一番,她也未必不会帮她一把,索性脱离了李达那个赌徒,没想到她却要铤而走险。
现在还敢拿孩子来说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谁说我要你的命了,杀人是犯法的。明月把人赶出去,是生是死,与我关雎院再无关系,若是叫她男人卖了,也就卖了。”
姜沉鱼挥挥手,让人把李二嫂抬出去,又找了她的丈夫,把人领走。
一切安排妥当,姜沉鱼便想回屋,可是一想起姜堰还在里头躺着呢,便转头去了暖阁,她走了,秋月便站出来,对着剩下的人说:“姑娘心善那是对自己人,若是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但是若有人心怀不轨,整天憋着害人,那李二嫂就是下场。”
“是。”
众人齐声答道,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
秋月满意地点头,转身也去了暖阁,将这些汇报给姜沉鱼,姜沉鱼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她大可以打死李二嫂,反正卖身契在手,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她过不去自己心理上那一关,而且自然会有人收拾她,比如是她那个嗜赌成性的丈夫,拿不回银子,少不得一顿毒打,再者还有可能会被卖掉。
可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善良是有限度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利用的,这一点姜沉鱼还是很清楚的,她又不是傻白甜,事情了解了,心思一下放松,整个脑仁都开始胀痛。
“姑娘,头又疼了?”
“嗯,有点。”
“奴婢给您揉揉。”
“嗯。”
姜沉鱼点点头,秋月将手搓热了摁在她太阳穴上,没一会儿她便歪头睡了过去,明月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熟了。
两人合力把姑娘放在了床上,让她安心的睡,两个丫鬟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月,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昂,有吗?”
“看着眼熟。”
“不会吧,我老家宋城的,十五岁之前没来过京城,兴许是人有相似,秋月姐姐你认错了。”明月心里咯噔一下,上回三姑娘丢了那回,自己确实在偏院跟秋月打了一个照面,没想到匆匆一面,她到现在还记得。
“也许吧!”
秋月歪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下,“明月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你……教我几招吧,万一你有个事儿,我也好保护姑娘。”
“这……我这是童子功,你现在学怕是来不及了。”明月讪讪地摆手。
“昂。”
秋月有点失落,撇撇嘴,“那好吧!我去厨房看看,厨娘一走,我得盯着点,好几口子人吃饭呢!姑娘这里,你上点心。”
“诶!”
明月微微颔首,等她一走,便去了隔壁,原先姜沉鱼的卧房,送了一碗清余毒的药过来,“主子,属下给您送药来了。”
“进。”
“是。”
“如何?”
“人死了。”
“你杀的?”姜堰凤眸微眯,冷冷地瞥了明月一眼,明月摇头,“不是奴婢动的手,是……是李达,厨娘的丈夫,活活打死的,人已经入了官府大牢,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