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接过药碗,如此倒也好,省得自己动手了,“做得好,下去吧,告诉廿一,多注意一点秦王世子的动向,他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
“是。”
“下去吧,照顾好你家姑娘,有事就找廿一,林靖去军营了,有些日子不在京城。”姜堰放下碗,又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是,属下知道了。”
说完,便拎着食盒走了。站在廊檐下,若有所思,宁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可尚能领兵打仗,而且大败突厥,为何要让林靖去军营呢?
莫不是宫里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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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姜沉鱼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瘪瘪的肚皮,其实她也不想起来的,只是实在是太饿了,她是活生生被饿醒的。
一想起那些蛇,她便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也睡得不踏实。
“秋月!明月?”
“在。”
两人听见姜沉鱼的声音,便立马推门而入,来到床边,明月撩开幔帐,“姑娘,您醒了,可是饿了,想吃点什么?”
“白糖糕。”
“有。”秋月捧着托盘进来,上头放着整整齐齐好几盘糕点,“奴婢一准儿知道您会饿,都给您备着呢,全都是你喜欢吃的。”
“知我心者,秋月也!”
“姑娘,有赏吗?”
“改天带你去玲珑坊,绸缎庄,想要什么随便挑。”姜沉鱼十分大方的说,心结解开了,又睡了一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
“姑娘,奴婢呢?”明月撒娇地问。
“都有!”
这么一说,两人都高兴了,伺候着姜沉鱼用了一些糕点,又摆了饭,吃过之后,姜沉鱼又喝了两口茶,这才想起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了。”
“哦,我睡多久了?”姜沉鱼望了望外面的日头,一时不知今夕何夕,“您呀,睡了一天一夜了,今儿都十八了。”
“哦。”
姜沉鱼点点头,一拍脑门,赶紧问,“姜堰的伤势如何了?”
“姑娘请放心,四少爷没事儿了,昨天就已经回自己的院子了,听说今儿还跟二少爷一起去白马院了,科举在即,所有举子都卯足了劲儿读呢!”秋月笑嘻嘻地说,“奴婢还听说,今年天然居推出了一个什么举子榜,全京城都在下注,谁是今年的状元,咱们府里三位公子都榜上有名。”
“排名如何?”
“就……都不高,四少爷垫底末尾第一。”秋月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过没关系,奴婢瞧着,四少爷一定能金榜题名。”
“哦,你又知道了!”
姜沉鱼哑然失笑,没想到科举还搞民间下注,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妨玩一玩,“秋月,你拿上三万两银票,买姜堰连中三元,高中状元,一万两买秦朗考中探花。”
“昂?”
“快去!”
姜沉鱼催促着,秋月也不敢耽误,拿上银票便去了天然居,明月抿了抿唇,似乎又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有什么话,你说吧,这欲言又止的,看得我怪难受的。”
“姑娘,你为何不买榜眼呀?”
“噗——”
姜沉鱼乐了,她也想买呀,但是原里头就说姜堰考中了状元,秦朗考中了探花,没说榜眼是谁,她压根也不知道,这要怎么买呀!
“嗯咳,旁人我也不认识,就买他们吧!”
“哦。”
“诶,对了,姜落雁的仓怎么样了?”姜沉鱼忽然想起这茬,自己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事成了没有。
“回姑娘的话,事成了。”
“哦,那就好。”
“王三儿被当场抓住,二姑娘心狠,当众便命人将其乱棍打死。”明月压低了声音禀告道,“奴婢顺手,又跟了春花一段路,找到了一个捕蛇人刘全。”
“哼!”
姜沉鱼冷哼一声,原以为姜落雁也就是贪财,好逸恶劳,贪慕虚荣,没想到还心思歹毒,“你去找那个捕蛇人买一些蛇。”
“姑娘这是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沉鱼咬着后槽牙,不忿地说,“要没有毒的,越多越好,我不要她的命,但是也不能让她好过。”
“是。”
明月答应着,可是心里却觉得自家姑娘太过心慈手软,要是换做自己,非得弄二三十条剧毒无比的蛇,放在那人的床铺上,活活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