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老太太混沌的眼睛,仿佛失去了光华,叹息道,“你一定要记住,咱们手里拿捏的可以是护身符,也可以是催命符,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是。”
姜铭郑重地点头,领着关氏便走了,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叮嘱她,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连累了这个侯府,谁都别想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老太太陷入了沉思,太后已经回绝了,不愿意召见自己,一定是知道她递牌子是为了求情,既然无法答应她的所求,便索性不如不见。
“胡嬷嬷?”
“奴婢在。”
“给东宫递块牌子吧!”老太太放下佛珠,拿起太君拐,在胡嬷嬷地搀扶下站了起来,“夫人,您真的要进宫为二姑娘求情?”
“不然呢?”
老太太紧抿唇角,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从小便乖巧懂事,虽然也有过失望,但这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可是您的身子,自打入秋就一直病着,外头又这么冷,要不您让太子妃到府上来,您是长辈,也不是……”
胡嬷嬷轻声劝道。
老太太板着脸,沉声说道:“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是,是老奴多嘴了。”
“嗯,去准备吧!”
“诶!”
胡嬷嬷脚下生风,赶忙去准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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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又下起了雪,姜沉鱼坐在暖阁里,喝着茉莉花茶,一边练字一边赏花。只因她一句,冬日里少了一点颜色,姜堰便将花房搬进了屋子里。
嘎吱吱——
房门开了,秋月从外头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逃难来了,姜沉鱼放下手里的笔,看着眼前多日不见的小丫头。
“呀,这是谁呀?”
“姑娘,奴婢回来了!”秋月扔下手里的东西,便朝着姜沉鱼扑了过来,“奴婢想死您了,江南什么都好,可奴婢就是吃好睡不好,成天地惦记您。”
“哦,惦记我,一走就是两个月?”姜沉鱼好笑地问,一下就戳穿了她的糖衣炮弹,秋月小脸一红,“哎呀,这不是还替您打理了一下生意嘛!”
“如何?”
“一切顺利,玲珑坊和长安酒楼开了两家分店,咱们的货运码头也搞起来了,商船阿武联络了曹邦,人家答应替我们护航。”
秋月将自己这几个月的功绩一一道来,满脸都写着,快夸我吧,快夸我吧!姜沉鱼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做的不错,辛苦了,江南区总掌事。”
“姑娘教导有方!”
“行了,累了吧,先去歇两天,我这里有人伺候。”姜沉鱼拍了拍她的后背,出去野了一趟,这丫头愈发的粘人了。
“是,奴婢遵命。”
说完,便拎着行礼出了房门,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了,将一只小包袱递到姜沉鱼的手边,“姑娘,这是账本,还有各种契,您可千万收好了。”
“知道了。”
姜沉鱼抱着怀里的包袱,“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儿还不少,赶紧去歇着,明儿开始到跟前来伺候,可不许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