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是周禹生母之事可以解释一些疑惑。
亦能生出更多疑惑来。
亲生儿子,送与他人来养,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哪里是为人母能做出来的?
殷问酒没答周献,她继续抛出问题道:“二十六年前,梁崔日六岁,苏越做程十鸢带他四处游荡着,哪里抽出来的时间入宫生孩子的呢?
再说师兄直到一十七岁……”
她顿了一下,又自我解释道:“师兄说过,那些年她也常丢他在某处,一走三两月的,以至于他在钱塘等她三年后才确认,她这回是真的不回来了。”
“但哪怕一走好几月半年的,她一年中至少还有半年在师兄身边,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师兄到一十七岁?”
思虑来去,只觉得师傅这些年实在忙碌的很。
八百个身份,八千件事的四处奔忙。
周献再次提笔,将苏越圈起。
“苏越,你与梁大人的师傅,两个徒儿她尚且来回奔走、教导,重视的很……
梁大人是她好友程十鸢之子。
你的身份暂且未知。
还有五嫂,没道理跳过对儿子的母子情,产生对孙子的祖孙情吧?”
殷问酒听着祖孙觉着好笑。
苏越有儿子这件事她一时都消化不了,更何况孙子辈。
她那张脸,做人奶奶了?想想都觉得离奇。
比起那解释不清的几件事来说,苏越是周禹生母这事带来的疑惑似乎更多。
殷问酒:“明日我与师兄对一下时间,周禹的生辰在几月?”
“一月。”
他答完再次提笔圈起陛下,“一切以苏越为五哥生母的前提来假设的话,他至于因为纯贵妃而选择五哥?他是这种人?”
“父皇是武将,自更重视君王该习得孙子兵法,有行军打仗的能力,而历朝历代也总会为皇子请战功斐然的老师,这是惯例。
所以送五哥去卫府,是父皇的决定。他亦没想到五哥性子使然,对卫家灭门一案能如此不畏生死的提出异议。
送去卫家,苏越很安心,比起皇宫来说,一个不得宠的妃所生的一个隐形的皇子,养在卫家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或许这便是她要送给旁人的原因,以苏越的忙碌来看,她没办法时时刻刻守着宫中。
我母后……一个深宫之中争权争宠之人,纯贵妃受宠已经是既定事实,她若是还能有孕,不管是她还是那孩子,都不得安生……”
殷问酒想起一事来,打断他道:“对了,当初不是说纯贵妃小产过一个孩子吗?追根究底,差点废了你母后的后位。”
周献嗯道:“如果有孕之人是苏越,她怎会被害?”
苏越自己便是那个神医,什么有毒性的东西辩不出来。
殷问酒:“所以当时有孕的,是那位朝瑶?”
周献:“或许,而那时候,苏越一定不在宫中。”
想来那一年,梁崔日约九、十岁不到,苏越此时应更多时间在宫外。
周献继续刚才话道:“所以也能解释得通,她不管是将五哥记在那妃子名下,还是将他养在卫府中,都能令她心安,也算是为五哥的安全着想。
苏越她事情太多,带孩子不便,而父皇或许也不允许她将皇子带出宫去。”
殷问酒亦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