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业呵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老夫人居住的内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
“老方。”范浩然也是语气不善。
“这位是……”
“我就是个郎中。”林潜光明正大的道。
“郎中?切,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毛都没长齐你也叫郎中?怕是药材都认不全吧?”汪正业语气虽然冲了点,但也说到了点子上。
一般如林潜这个年纪,还在医馆里当学徒,辨识各种草药。
范浩然身边的几个妻妾,也在一旁嘀嘀咕咕起来。
“老爷,汪神医说得有道理,陌生人可不能随便进内堂,谁知道他干净不干净……”
“还不如请汪神医再试一试,如果真没了转机,老爷您也节哀顺变,早早的替老夫人操持后事吧。”
“方四喜,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说,是不是你俩串通好了,要害老夫人?”
“若不是喝你了这什么药方的药,老夫人好歹还有……”
“……”
方四喜被这些女人一激,也有些上了头,当即怒气冲冲喊道:“范会长,怎么,要把这漂脏水泼在我方某人头上么?哼,我就老实说了吧,这药方正是林公子家传之……”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里边顿时闹开了。
“好
啊,果然是沆瀣一气,姓方的,我们范家怎么对不起你了,三翻四次的刁难不说,居然还下毒害人!”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谁下毒了?我方才就说过,这药方并未经过验证,让范会长三思而行,现今出了问题,怎能怪到我头上?!”
方四喜也怒了。
范浩然整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头顶都开始冒烟,咬牙切齿的吼道:“方四喜,如未验证,你怎敢花五千两银子,买一张废方回来?难道,我范某人就这么好诓骗?!”
现在的他,甚至怀疑,林潜根本就是方四喜临时找来的替罪羊。
整件事都是预谋好的。
不然哪有那么巧,刚好自己的母亲有消渴之症,就来了一张奇奇怪怪的药方?
方四喜想要辩解,可四边人声鼎沸,势单力孤,他被淹没在一片口水中,根本就没人信他的。
林潜突然提气开声:“吵完了吗?”
不大的声音,在真气的加持下,嗡嗡响荡在每个人耳边,喧闹声即刻静了下来。
汪正业眸光微凝。
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有功夫在身,不过却依旧不怵。
毕竟是在范家。
难不成人家还敢用强?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范浩然也看出来了,
神情阴冷,不远处的护卫渐渐围了上来,随时准备出手。
清塘会作为大齐数一数二的商会,没有一点私人力量是不可能的,就算对方是高手,也不足为惧。
林潜没继续用真气施压,微微一笑道:“范家主,我只说一句,你若是不信,我当即转身就走,如何?”
范浩然被他笃定的气势唬到了,不由点头道:“你说。”
“若我出手,不仅可保你母亲性命,还可治愈顽疾,你……信吗?”
信吗?
吗?
信还是不信?
范浩然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