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岑看着眼前女子,脑海中过了很多事情,他忽然明白了。
第一次见这女子,他便对这女子升起一种熟悉之感,起初他还以为是错觉。
如今看见这女子一袭白衣,似鬼魅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宁岑总算是明白了,她为何会费尽心机算计自己,为何会那么很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宁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双眼爆红,迟疑道:“是……你?”
见那女子只是笑,宁岑又艰难地问:“你不是死了吗?”
“大抵是你对我赵家做得那些事情,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赵韵宁冷笑一声:“宁岑,你当初刻意接近我,用言语迷惑我,哄得我整日痴痴傻傻。将我娶入家门后,便变了一幅嘴脸。你我新婚不到一年,你便与长公主暗中苟且,后又在长公主宴席上与她双手抚琴,在满京城人面前给我带绿帽子。这些羞辱,哪一样不痛?”
宁岑浑身颤抖,不可
置信地看着赵韵宁,嘴上反驳道:“是你逼我的!是你太聪明了,我与你说什么,都毫无意趣!而你父亲又时时鞭策我,以他读人那套要求我,让我不许结交朝臣,不许舞弄权术,要求我时时刻刻清爽正直,我受够了他迂腐的那一套!”
他疯狂地回忆着,又道:“对!长公主!长公主也是她勾引的我!我是推脱不了,我才是从了她!你要怪就怪她!”
他见赵韵宁没有闪躲,心中一喜,又继续讨好道:“你如今做这么多是在吃醋对不对?你恨我与长公主欢好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我往后不会了,你救我出去,我便日日同你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发誓!”
他说着,抬起头四指比天,好似信誓旦旦的样子。
赵韵宁冷笑一声,摇头道:“你以为我还和从前一般好糊弄?还在意你的那一点真心?你与长公主同谋,害死我赵家满门,这一桩桩血债
,你如何还给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知道岳父大人对我很好!但是长公主她逼我!”宁岑无助地咆哮着,轰然跪下来,膝行到栅栏边,慢慢摸上赵韵宁的鞋,眼神悲戚地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就一次,好不好?”
赵韵宁低下头来,嫌弃地将宁岑的手指从她鞋子上掰开,冷笑一声:“放了你?你做梦!你只怕是万死,都不能赎回其一!”
说着,她眼皮一抬,用力抓起宁岑的下巴,憎恶道:“我今日来之前,本是想将你身上戳出几个洞,挂在梁上,放干了血,但是我如今又有了新的想法。若只是放干了血,吊死,那还是太便宜了你了。”
宁岑听到这话,似乎从不认识般盯着赵韵宁,战战兢兢道:“你到底要如何?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满京城里,你是最温顺良善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认识你……”
赵韵宁对上他怯懦的眼神,
目光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那日我见你与长公主在卿卿我我,我心中便想,若你去当小倌人想必是块材料。”
宁岑足足过了半晌才明白赵韵宁话里的意思,他疯狂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狂摇头道:“你要做什么?你这毒妇人!”
“既然你那么会讨好妇人,那我便送你去一个极其适合你的地方。”赵韵宁将声音压低,恶狠狠的话语里还夹杂着一丝玩味:“长公主很爱将不听话的人卖到哪里去,想必她极其讨厌那个地方,若是她知道,她的心肝宝贝驸马也被别人脏了身子,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要你……”
“贱人!”宁岑气得大骂起来:“你好狠毒的心!我当初如何就看上了你?十条蛇蝎加在一起,都没有你狠毒!”
赵韵宁却像是看小孩般,极其有耐心的看着他,慢慢道:“彼此彼此。皇上在密诏里说,念及你伺候过长公主,让行刑之人,不要
折磨你,让你爽快的去了。可你我,毕竟夫妻恩义一场,我若让你死的太痛快反而是我的不是。”
“贱人!你这个贱人!”宁岑痛苦地睁大眼睛,“你敢违抗圣旨,你就不怕陛下责罚,让你受酷刑!极刑!”
过了片刻,或许是见咒骂无用,宁岑的语气忽然又松软下来,他哀求道:“求求你了,看在夫妻恩义一场,看在我是真心爱过你的份上,让我痛快的死吧。”
眼泪从他漂亮的眼眶里流出来,落在他白嫩俊美的脸蛋上,宛如一幅画。
人们说美人落泪,惹人心碎。
这俊美的男子落泪,也让人移不开眼睛呢。
若是长公主见了,或是天下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痛难以自持。
可赵韵宁偏偏不吃这一套,她缓缓一笑,露出光洁的牙齿,半点清丽优雅也无,只剩下阴冷快意,“既然驸马这么抗拒,我更要带你去了,总不好让你带着遗憾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