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宁连连摇头,掷地有声道:“绝无此事!”
云焕听她反应激烈,也不说话,只静静看她如何解释。
“我是与石楠业相识,但我对他绝无半点私情,苍天明月可做鉴证。”赵韵宁耐心解释道,“我与他结识,是因为他是一个有才之士,恰巧被宁岑恶意打压,对宁岑也怀恨在心,所以才是拉拢他。”
听到这里,久未说话的陆霁远淡淡道:“他确实不错,今日朝堂之上,见皇上有意偏袒宁岑,竟然选择死谏。”
“云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吗?”赵韵宁轻声说道,“日后可别再说今日的话了,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楚王妾妃与生才子相较密切,有损王爷清誉。”
云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声道:“好好好,我再也不说。”
…
…
翌日云楼。
许久未来云楼吃炙猪肉了,赵韵宁想着便觉得心痒痒,特意提前许久出门,就为了在约的人来之前先解解馋。
此刻,她兴致勃勃的用银筷夹着炙猪肉,又配上几口上好的梨花融融酒。
好酒好肉,人生惬意。
“小姐,快别吃了。”小桃轻声提醒道。
她抬起脸,顺着小桃的视线望去,看见叶远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她连忙放下筷子,取过手帕擦了擦嘴,“叶公子,请坐。”
叶远也顺着她的意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从容说道:“许久不见夫人,夫人可还好?当日听京中传言,说夫人遇刺卧床不起,柳儿在家中急了好一阵子呢。”
如今锦安刚刚落马,她便出来大口吃肉,看来遇刺一事是个幌子。
她也不多言
,淡然笑道:“不过是家中闹了小贼,受了些惊扰,好好休养了一番,现下也都好全了,多谢公子记挂。”
“不必客气,夫人神仙筹谋帮我家这么大的忙,是我该向夫人还有楚王道谢才是。”叶远看着眼前这个聪慧过人、出尘绝世的女子,心里涌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大可不必,我当时不过是不想柳儿嫁给自己不爱之人罢了。”赵韵宁由衷道,“如今锦安郡主府已经倒塌,兵权之事陛下一定会重新定夺,但我们依然有要做的事情,不能松懈。”
叶远点头称是。
“我今日找叶公子来,是有一事想问。”赵韵宁道,“那位御史台的石公子,大概何时才能放出来?”
叶远好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微晃了晃神。
他慢慢道:“锦安
郡主一案证据链齐全,我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他应该今日就会放出来。只是,我越查越发此案还有可疑之处。”
这属于朝堂机密,不知为何在面对眼前这位女子时,他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锦安与张权挪用军资已经是无法再辩驳,只是我细细追查之下发现,钱款数额庞大,绝对不是他们一家能够独吞的,我怀疑背后还有别人。”
赵韵宁似乎一点也意外,淡淡道:“你怀疑谁?”
叶远说不出话了,表情仿佛有些为难。
“长公主。”赵韵宁挑眉道。“你怀疑的人是长公主,所以你不敢说,因为她在国朝是无法撼动的存在,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太后都会出面保下她,哪怕是闹出与敌国太子苟且的丑闻也能全身而退。”
叶远
惊讶于她的坦荡,更惊讶于她的直接,便连忙道:“你低声些,这里是云楼,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后果不可设想。”
赵韵宁有些不快道:“为何要惧怕?若是连事实都不能大声说出,青天白日之下,我们将人人都沦为傀儡。”
她说完这句话,叶远定睛看着她,像是刚刚认识她一样。
叶远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你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我现在虽是怀疑,但没有证据,你若是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这些话,便是诋毁皇亲,是重罪。”
“罢了,证据是吗?”赵韵宁看着他,冷笑两声,不知从哪拿出一本蓝色账簿,这是她与一秋去锦安府赴宴当日拿回来的,现在她递给叶远。
叶远狐疑的接过来,翻起来几页后,眉头便越拧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