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别有乾坤,内侧墙壁呈大圆形,由一面面碑拓印而成,上面刻有近百种功法,房间中央有一方高台,其上三张蒲团上坐着三个老者,中间一人李平有过一面之缘,许刚毅。
三位老者见众人已经依次进入,左一老者言道:“大家都坐吧,你等需在此禅悟己道,踏入金丹境后方可出此楼,本座三人只负责答疑解惑,讲解功法、授结丹注意事项,四周是本门历代前辈从大陆各处搜集而来的结丹用的功法,这些功法凡是修行门派几乎都有副本,所以难度不大。你们需在这近百种结丹功法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当然,各人体质皆有不同,所以所用功法各有不同,这些功法几乎涵盖了所有修行体质。”
老者一顿,继续道:“修行一事,殊途同归,最终都是以结丹入修途,腹中金丹存,日月皆道友!二楼是丹药,三楼是蜃楼秘境,在其内突破后可便可直接踏出此楼。”
许刚毅接着说道:“汝等共十八人,功法选择上可大可小,利弊皆有,有的功法讲究快,但修行起来却底子不实,最后功力难以中继,与人对战,可能处于不利,有的功法注重功底,但修行速度却慢得出奇,可与对战,却有跨越境界限制挑战上境之人,今汝等选择功法需思虑好今后所要走的路,修行之人需要牢记一点,争强斗胜非我所愿,感悟天地至理方是首要。”
“既然感悟天地至理为首要,那为何我们修行之人总是打打杀杀,且以玄功高者为甚,夺人钱财,占人宝物,时而杀戮凡人,时而修为高深者杀戮修为低浅者?”一个少女突然问道,少女扎有数条细长辫子,辫上彩带飘扬,眼眸光彩熠熠,一身绿衣装,整个人看起来古灵精怪。李平第一次看到此女子,以前从未见过,想必没有参与过黄泉眼之行。
王长老看了一眼少女,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们修行的前提是我们是人,是人就难免被俗世纷扰,被欲望左右,人世间的一切看淡即是得,看重即是舍,舍得之间,便是道!”
少女似懂非懂,只能用手挠头。
右侧长老道:“师兄此言差矣,世间修行一途,无为而为,才是修行大忌,况且我等乃是所修剑道一途,本就是以杀而进境,如丧失纯粹杀意,何来剑意精进?”
王长老转头看向右侧老者,道:“师弟所述之道乃是下道之道,即使剑修若以纯粹杀戮入道,长久以往,必坠魔道,修行本身便是以万物生存之道加持本身,而非寂灭之道!”
右侧长老不以为然,辩解道:“然也,其一,草木生灵最终之化皆是尘埃,无以不朽,然剑道长存,却有其根本,阴阳并济,以杀止杀者不计其数;其二,本门创派先师龙泉天尊便是以“杀”代道,修纯粹杀意,得大道认可,方存其道统,传承至今;其三,今世乱象已显端倪,如再以无为而为治世,怕是纵容罪恶,徒灭良善,长此以往,天地失仁,生灵涂炭,礼崩乐坏,道德沦丧,怕是真要灭世。”老者说着眉宇间忧色一闪而过。
闻言余下两位老者皆是沉默以对,众多弟子虽然不懂老者言之所指,但都沉默不语。
“那我就先修杀之道,后面再修不杀之道!”少女略显稚嫩的发言却及时缓解了室内沉闷气氛,三位长老互看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是这个理儿!”左侧长老面露慈祥,笑着看着少女轻言道。
“嘻嘻,那本姑娘就先选适合自己的功法了?”少女也笑嘻嘻地歪头问道。
“可以!”三位长老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
少女转身朝着北侧一方碑奔跑而去。
“你们也去找寻适合自己的功法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询问我等!”王刚毅说道。
众人闻言都开始喧闹起来,都开始向碑奔去,中央却有数人未曾动身,包括北辰,肖轩首等人依旧盘坐未动。
“前辈,我等有家传功法,就不用感悟碑上功法了吧?”肖轩首轻言道,话语中充满傲气。
“当然可以!”左一长老言道。
李平来到最左侧一片只有两行的功法碑前,他从一进阁楼,就对这面石碑很是好奇,明明是排在首位,却崭新如此,应该是碑内容没有多少人去注意,其上用古陈写道:“气不出丹腹,力不散四肢,聚经络之纹,冥而化四丹。”
“四象元脉?”李平心中窃喜,正愁可能找不到合适功法,得来却全不费工夫。李平之前查阅资料,得知有种功法专练四象脉,结四极金丹,虽然修行起来比较艰难,而且速度极慢,但能无限拓展修行上限,上古时期身具四象元脉之人被称作先天至尊体,因为身具这种脉相之人无不最后成为一方至尊。
“想修行此法?”不知何时许刚毅长老已经来到李平身侧,微笑着看向李平,双目意味难明,李平想起在黄泉眼里险些被坑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此刻却只能一肚子苦自己咽,道:“想修行怎么了?”
许长老闻言不由分说一把手搭在李平肩膀,一股暗劲涌入李平体内,李平大惊,却无可奈何,好在身体并无不适,许长老平静的脸色随着探查深入变得激动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觉手上力道稍微重些,李平吃痛哼叫一声,老者瞬间清醒,忙松开抓着李平肩膀的手。
“四重天象!”许刚毅惊诧道,声由意念而生,周围无人闻及,只有内含暗劲的李平听之一二。
许刚毅舒缓了一下心情,道:“此功法名曰《四极元功》,外篇有头无尾,有始无终,有前言没有后语,有大轮廓,而无修行之法,不适合人修行!”
“外篇?”李平疑惑地看着碑,还有内篇不成?而且怎么可能有如此功法,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此法。自己修行之余又专注符箓阵法,画符极耗灵力,有四极金丹,内极而注,便无后顾之忧。
许长老见李平面露坚毅之色,知道他可能决意确选其法,平静言道:“道路千万条,条条话始终!”
李平向老者一抱拳,以示敬意。老者点头后转身离去。
李平细感碑撰,却极其不凡,厚重中暗藏丝丝玄妙,且古陈写作手法最是难摹,雕刻于石碑之上更是难上难。李平从主台处拿来毫笔,墨纸,拓下原,举起纸所写与原对比,却感始终缺少东西,李平始终难参透其中玄妙。
“难道关键在碑本身不成?”李平内心自语道,可仍然看不出其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