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着马,在无忧眼前绕了几趟,就离开了。
无忧和他说了什么?
一路平安,小心为重。
这次她留下了,目送别人远走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她短暂的成为了上京里的一块石头,清弥要去修行了。
秦愚默不作声,只看向无忧目光仍然锁定的那个方向。
昨夜无忧离开后,清弥叩了秦愚的门。
他说话没有客气,却也没有冲秦愚,依旧是行了礼,才说:“贫僧是来和秦施主辞行的,明早恐怕无法与秦施主再见,于是来与秦施主交代一些事。”
秦愚看着在烛火边,熠熠生辉的清弥,让他但说无妨。
“世人多仰慕无忧施主的神力,秦施主奔波跋涉,谋略布局,命途多舛,然秉性善良,且待无忧施主更是有情有义……”清弥不由得瞄了一眼秦愚手腕上的红绳:“但……秦施主亦然是世人,贫僧对无忧施主的经历也有些耳闻,无忧施主予贫僧亦有特殊之处,因此贫僧难免要多虑一分……”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秦愚揉了揉眼睛,无奈的苦笑。
说一千道一万,清弥不信任他罢了,觉得他也只是个小人罢了。
“王侯将相,皆有贪念妄想,此是王者之业火,贫僧不得不忌惮。”
“你是在为无忧考虑,我明白。”
“秦施主通情达理。”
说完这句话,清弥就离开了。
无忧对于他们这些穿袈裟的,真的不一般。
这样也就能解释了,清弥为何一路都不爱和秦愚说话,为什么不爱和秦愚待在一起,无外乎是鄙夷他罢了。
清弥难掩内心对秦愚的排斥,不为别的,只因他姓秦,想把无忧变成一把利剑的,都是像秦愚这样的人。
于是清弥这夜和秦愚的对话里,带着警醒的秦愚的意思,又有些警告的意思。
他可是真佛,看不上秦愚,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忌惮是假,讨厌是真的。也不知道无忧眼里的秦愚是什么样子的,宁愿和他留在上京这种地方。
下午的时候,秦婉儿到了桓王府。
秦婉儿不同于秦昇,秦愚在斋从中午等到了下午,而碰巧无忧也在,他在给无忧雕刻木制的菩萨,可无忧还是有些不满意,观世音菩萨手中玉瓶里,究竟该有几枝柳枝呢?
“该在清弥走前问问的。”
“五哥?”
秦愚和无忧一起抬头,只听到秦愚说让她到无忧身边坐。
秦婉儿不认识无忧,她又有些认生,一下变得拘束起来,僵硬的走到无忧身边,落座。
“婉儿平日里不怎么出宫,不太见人,可能有些认生。”
“你可以叫我小悠姐姐。”
看着笑靥如花的无忧,秦婉儿愣了愣,说:“我有自己的姐姐。”
“那你叫我小悠就好了。”无忧没有因为秦婉儿的话而尴尬,反而笑的更灿烂起来。
“你可以叫我婉儿,或者……”秦婉儿看了秦愚一眼,然后说:“长明。”
秦愚抬了抬眼睛:“婉儿何时有的封号?”
“去年大寒后。”